… 有一郎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屋。 他也是特地支开那个女人,打算好好地跟自己弟弟谈一谈,然后再把她送走。 可看着眼前,比往日都要兴奋、面上不自觉地露出笑意的弟弟后,想说的话一直塞在咽喉中。 这孩子在父母去世后,就没有再这么笑过了。 所以,这股气一直憋到砍完柴回家,都没有说出来。 也就在这时,无一郎的声音将他从混沌意识中抽回现实:“哥哥,晚上我们在屋子中间架一个帘子吧!” “为什么?”有一郎下意识的问。 无一郎煞有其事地说:“那个姐姐是女孩子啊,肯定要支个帘子跟我们分开睡呀。” “你还真想把她留下来啊?” “哥哥不是答应了吗?” 眼睛微微睁大,无一郎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哥哥。 眉头皱得越来越深,有一郎语气不耐:“傻子都看得出来那是为了赶她走说的话啊!谁知道她那么厚脸皮留在这里啊!” “可是,那个姐姐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而且她也说不会白住的……” 面对哥哥的指责,无一郎又恢复以往垂头丧气,神情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 但这个表情无端让有一郎看得火大。 “别人死活关我们什么事啊?!而且留她下来有什么用?你看她那个样子,连焖饭都不会吧——!” 也就是在这时。 他们走过转角,视野极限处正好能够看到自己家—— 远远地,便看到洗净的洁白被单晾晒在屋外如旗帜一般飘扬。 堆积在院落还来不及清扫的落叶和草屑,也不知何时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紧接着再往前走几步,鼻腔中猛地炸开食物的香味,兄弟两人开始吞咽腺体不自觉分泌的唾液。 但在下一秒,取代扑鼻的香味,注意力全然被另一处吸引—— 少女站在花圃旁边,和服腰带勾出窄瘦的腰肢,如白玉细腻的手握着木舀子向下浇水。 那花圃是他们母亲生前闲暇时摆弄花草用的,他们时常也会帮忙浇水。 自从去年母亲病逝、父亲身亡后,就再也没有心思摆弄这些花草了。 任由花草枯萎、杂草丛生,如他们腐朽枯败的心境。 可现在,杂草已经被全部清理,还坚强活着的花儿正昂着头,接纳闪着金光、由上洒下来的甘霖。 有一郎的眼睛微微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重新迸发生机的木屋,但在视线的边缘露出了黑色人影的一角。 他猛地摁下想要跑回去的无一郎,用手紧紧地捂住弟弟的嘴,兄弟二人悄无声息趴在灌木丛后。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