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怎么觉得这位定王殿下的声音……颇为耳熟? 钟宴笙冥思苦想,回忆自己究竟在哪儿听过这个声音,与此同时,一阵窸窣轻响过,马车帘子似乎被掀开了一角,定王朝着萧闻澜这里看了一眼。 萧闻澜抖得更厉害了。 因为就跪在萧闻澜旁边,钟宴笙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道目光也在自己脑袋上划过,蜻蜓点水似的,只一瞬便掠开,并不在意。 钟宴笙眨眨眼,突然控制不住地好奇,这位传闻里的活阎罗长什么样。 就算发现他偷看,也不至于当街砍了他的脑袋吧? 钟宴笙也不清楚自己突然之间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偷偷抬眸往上瞥去。 可惜犹豫的时间太长,晚了一步,他抬起眼时,只看到一只骨骼修长清隽的手收了回去。 车窗帘子重新落下,将里面的人遮挡得严严实实。 大概是有急事要处理,定王没有多做停留,又冷冷地吐出句“滚回去”,车驾便动了起来。 钟宴笙在这一刻恍然大悟。 定王殿下的这声“滚”,和他那个待在长柳别院里脾气不太好的哥哥,真是极为相似,只是更不耐些煞气更重些。 昨天才被喊了滚的钟宴笙悄悄觉得,真该介绍这两位认识认识。 作者有话说: 太聪明辣迢迢! 迢迢买东西,讲究一个不讲价,全都要 第八章 马车不急不缓地行驶在大道之上,隔着厚厚的帘子,展戎都能感觉到里面的人的糟心,贴心询问:“主子,要属下去打二少爷一顿吗?” 以前也不是没打过,就是萧闻澜从小就是好吃懒做的性子,又被人刻意养成个废物,记吃不记打的。 萧弄揉了下太阳穴:“叫人去把他看好。” “要叮嘱二少别惹事吗?” 萧弄神容冰冷:“要叮嘱他别惹我。” “……是。” 萧弄坐在固定好的轮椅上,眸上覆着薄纱,在马车上不算舒适,懒得再去想那糟心玩意。 脑中忽然掠过方才那群不学无术的玩意中,跪在萧闻澜旁边的人。 他眼睛还没完全恢复,隔着薄纱视线模糊,远了就看不清,只觉得那小孩头毛微乱,格外柔软的样子,让他想起了这几日飞进长柳别院的小雀儿。 昨晚关于那只小雀儿的信报递到了萧弄的书案上。 当日他是随着安平伯府的马车来的,调查的暗卫摸去安平伯府探了探,查出安平伯的确有个叫“迢迢”的养子,府上人说,这位养少爷生得秀美过人,不过身体不好,极少露面。 安平伯府一脉这些年越来越不行了,在朝中没有说得上话的人,此前萧弄回京,就巴巴地送来几个美人,被展戎打发回去了。 大概是听那个造谣的王八蛋说萧弄喜欢男人,安平伯又把养子送了出来。 小可怜。 手指无意识敲了敲轮椅扶手,萧弄道:“动作快点,早点办完事回去。” 展戎跟随了萧弄多年,王爷办事向来利落,哪曾多余吩咐这种话,耳尖一动,机灵地问:“主子急着回去,是为了迢迢小公子吗?” 好像是快到那位小公子来别院的时辰了。 萧弄冷嗤:“怎可能,赶你的车。” 触了个霉头,展戎摸摸鼻子,也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也是,怎么可能。 另一头,萧弄的车驾一远,一群人登时长长松了口气,互相搀扶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