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成突然钻进书房里,来通报了一声:“少爷!萧闻澜二公子来侯府了,想见您一面。” 上次在长柳别院过后,钟宴笙就不是很信任萧闻澜了。 但在早起了好几日后,萧闻澜的横空出世,简直宛如救星登场。 钟宴笙噌地站起来,双眼亮晶晶地望向钟思渡:“萧二公子来找我,我今日就不读书啦。” 又是萧闻澜。 上次在景华园,钟宴笙也是一直跟萧闻澜待在一处,说说笑笑了半日,目光都没有往他这边侧一下。 想起初次见面时,钟宴笙小心翼翼藏在袖口下的红痕,钟思渡惯来温润的笑意逐渐消失,脸色淡了下来:“你想和他出去?” 钟宴笙没太懂他怎么就不高兴了,但习惯了定王殿下阴晴不定变换脸色的本事,这点程度还不足为惧,他接过云成递过来的帷帽,动作流畅地戴上,步伐像只扑腾着翅膀的小雀儿,轻盈地飞出书房:“我走啦!” 徒留一段浅淡的芬芳兰香,在空气中逐渐淡去。 钟思渡站在原地,看钟宴笙兴冲冲离开的背影,唇角抿得平直。 他不想让钟宴笙去见萧闻澜,但他陡然意识到,他似乎没有立场让钟宴笙留下来。 萧闻澜背着手,在见客的前厅候了会儿。 钟宴笙出来的时候,和之前一样,戴着帷帽,身上浮着层甜腻俗气的香粉气——本来钟宴笙是不打算用这个呛人的香粉的,呛别人也呛自己,但思考了下后,鉴于萧闻澜实在不靠谱,还是往身上又扑了两层。 所以甫一见面,萧闻澜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股恐怖至极的香粉气就钻到了鼻腔里,禁不住先打了两个喷嚏,带着浓重鼻音哼哼唧唧,十分委婉:“钟小公子……要不,我送你几个香囊吧?” 钟宴笙眨眨眼:“可是我挺喜欢这个味道的。” 萧闻澜肃然起敬。 堂兄还说他品味差,钟小公子的这个品味岂不更离谱? 想到堂兄,又想到出来前萧弄的吩咐,萧闻澜揉揉鼻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把钟宴笙成功约出去,试探着开口:“钟小公子,要不要跟我出去耍耍?” 钟宴笙是很喜欢待在家里不挪窝的,但早起看了好几日圣贤书,看得头都大了,闻言答得十分迅速:“好!” 嗯?这么轻易? 萧闻澜本来还准备了好几个说法,见钟宴笙答应得顺利,愣了一下,惊喜万分:“好好,马车就在侯府外头!” 就算不是堂兄的命令,他也喜欢跟好看的人玩嘛。 跟着萧闻澜坐上马车时,钟宴笙欣慰地舒了口气。 总算是能逃过一日了。 马车稳稳当当行了好一会儿,钟宴笙从逃离的兴奋里抽出神来,想起来问:“对啦,萧二公子,我们这是去哪儿?” 萧闻澜见他问了,嘿嘿笑:“去我堂兄府上。” “……” 钟宴笙扒开马车帘子想跳马车的时候已经晚了。 京城王公贵族几乎都住在这一片,淮安侯府离定王府也没那么远,萧闻澜又提前吩咐了车夫快一点,钟宴笙掀开帘子,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定王府。 当年定王府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太祖赏赐下的府邸比其他亲王的更大,来往之人,无一不注目,钟宴笙虽然没进去过,但回京之时,也路过过定王府。 钟宴笙沉默地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