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宴笙盯着他看了半晌,“啪”地也给了他一巴掌。 被他打了一下,钟思渡却仿佛赎罪成功了般,微微吐出口气,很平静地摸了摸脸:“你也不想连累父亲母亲,那就交出景王和安王想要的东西吧。” 话毕,钟思渡指尖带着淡淡血腥气,在钟宴笙毛茸茸的脑袋上轻轻按了下。 钟宴笙的头发蓬松,看上去就很柔软,他想摸很久了。 轻促地摸了一下后,他便转身离开了屋子。 俩人关系不好很正常,屋外的人见到钟思渡顶着巴掌印走出来,再想想前两天景王脸上的巴掌印,脸色均古怪了一下。 钟宴笙没有浪费钟思渡的心血,一点一点将简化了许多、却仍是错综复杂的线路记下,看到最后时,是几个字。 “定王携太原援兵至。” 萧闻澜就看懂了这几个字,兴奋地简直要叫出来了,钟宴笙眼疾手快往他嘴里塞了半个冷馒头,才把他的嘴堵住。 虽然他也很高兴。 他反反复复看了会儿那几个字,心里涌出了莫大的喜悦和希望。 哥哥果然发现京城的局势不对,赶过来了。 可是不久前安王才来说,漠北大捷……看安王那个样子,也不像知道萧弄赶回来了。 看来萧弄是找了个替身,避免暴露行踪,只带着一些人赶了回来。 钟思渡最后还是将求援信发给外祖父了,想必是援军过来的路上,遇到了绕道而行的萧弄,钟思渡是景王的人,又那么聪明,能收到京外的消息也不奇怪。 萧弄暗中回来,应当是忌惮他跟萧闻澜还在景王和安王手上,投鼠忌器。 在他和萧闻澜都还在景王安王手上时,萧弄不敢动手。 萧弄应该在京郊附近了,他的人虽然没办法把消息递出太远,但递到城外还是可以的,尤其萧弄的暗卫,很擅长用特殊的办法与萧弄联系上。 今晚就能行动了。 钟宴笙朝着萧闻澜做了个口型:“今晚不要睡,我们三更就走。” 萧闻澜回以:“啊?” 钟宴笙决定还是不跟萧闻澜说了。 他擅长作画,对图画的记忆力也比常人厉害,又看了一遍桌上的地图后,掏出帕子一点点擦去。 冬日的夜色降临得很早,逐渐深浓,夜里又下了雪,雪花嗒嗒落在地上,衬得夜色愈发静谧。 钟宴笙晚上没敢吃东西,也没让萧闻澜吃,萧闻澜饿着肚子,在榻上翻来覆去没睡着,将近三更时刚有睡意,就听到床那边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钟宴笙走到他身边,轻轻推了推他。 暗卫一会儿会暂时引开外面的守卫,他和萧闻澜该走了。 找了许久的暗道入口,原来就在养心殿与明晖殿之间,离这边不远。 萧闻澜大气不敢出的,跟着钟宴笙起了身。 俩人刚从兰清殿溜出去不久,发现自己被调开的亲卫就赶了回来,但还没等他们查看钟宴笙和萧闻澜的下落,兰清殿倏地就烧起了大火。 是萧弄的暗卫做的,隔着老远钟宴笙都能听到那边传来的吼声。 盔甲碰撞的声音和杂乱的脚步声都在朝着走水的地方去,钟宴笙拉着萧闻澜朝着暗道的方向跑。 大概是跟萧弄混久了,他连体力都有了些长足的进步,跑了一小会儿居然没累得气喘吁吁跑不动。 就在俩人刚找到地道入口时,一片火把的火光照射而来,一群骑兵骑着快马而至,当先的人身长玉立,俊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