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话,呜呜咽咽地哭,听见自己要被惩罚,于是抬手推他,像是一只应激的小兽。 “好歹也听人……” 低头凑过去,于是她的指甲划到他的脸。 两个人都是一愣。 因为战斗中一直开着无下限的缘故,少年根本没有受过伤,这张完美的皮囊远比想象中还要脆弱,被指甲快速剐蹭,很快就渗出血痕。 他抬起手指抹了抹,看一眼指尖的血,又看看她,像是一时间不太能接受,抿着唇没说话。 绘梨吓了一跳,意识到自己要完蛋了,哭着往后跑,然后被拽住脚踝扯了回来。 “说你啊,张牙舞爪的干什么呐。” 把她一整只按进怀里,捉住她的手往脸上摸:“出血了欸,知不知道家暴要坐牢的,嗯?现在好好说话,就代表法庭判你无罪哦。” ……没被惩罚吗? 神子大人被她弄出血了,但是、但是没有骂她也没有惩罚她。这让她困惑又愧疚,听见自己要坐牢,心里更是慌张到不行。 “我会好好说话的。”她总是把他每一句话都当真,哭着祈求道:“不要把绘梨捉去坐牢,求你了……” “唔嗯,看你表现?” 摸摸她的头:“好好说哦,究竟是为什么在哭啊?” “因为……我不想做小狗。” 她低下头,搅着手指:“绘梨不想当小狗,不想当笼子里的小鸟,也,也不想当鼻涕虫和麻烦精。” “明明、明明我也很厉害的。” 少女结结巴巴,模糊不清地说道:“在神子大人身边,我一直一直都是派不上用场的笨蛋杂鱼,明明、明明我也有才能,有需要我的地方……” 少年愣住,一时间没有回应。 于是她越说越没自信,声音越来越小:“神子大人一定觉得很可笑吧?” “我这样的杂鱼,竟然也会被夸赞,竟然也会得到别人崇拜的目光,会被热情地邀请加入社团,可是、可是我好没用……因为没办法读她们的学校,所以连这种忙都帮不上。” …… 那样说只是觉得好玩。 只是想逗逗她,只是想看她鼓着脸颊委屈巴巴的样子。 很可爱很有趣,渐渐养成了习惯,从来不知道她会真正在意没想过这么伤心。 出生起就是神子,没有任何做不到学不会的事情,习惯了自上而下俯瞰别人,世界上所有人都不如自己,也不用曲意逢迎去讨好谁,少年理所当然没有掌握赞美这个技能。 但目的从来不是让她自卑伤心。 “脑子这么小怎么装下这么多胡言乱语的啊,你这家伙。”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