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紧手里的枪,完全不敢再往下想,控制不住开始发起抖来,阿阵看了她一眼,轻轻扣住了她的一只手。 十指紧扣。 这是她的手套。父亲的礼物。她生命中最亲密的人。 如果连他也不能信任,如果她在这个时候去怀疑他,那这个世界就太可怕了。 她不想要永无止境的漆黑,她想要一个永远不会背叛自己,永远都会陪在自己身边的人,所以她要信任他。 想到这里,她慢慢回握住他的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叔叔,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会好好调查的,但是现在说这样的话,只会让局面变得更加混乱。” 说到最后,她还是没有忍住哭腔,露出了软弱的表情:“叔叔,您觉得呢?” 但现在的软弱恰到好处,因为对面站着的是看她长大的叔叔。 “噢,我想您说得对,我亲爱的小天使。” 叔叔脱下帽子行了个道歉礼以示尊敬,然后走过来,像是想要亲吻她的手背。 结果一低头,他就看见了跪在她脚边的银发少年。 男人脸色一滞,显然是有点忌惮和防备,但少年却友好地朝他点了点头,接着就又低下脑袋。 他看起来像是本来就存在于这里的一个摆件,一条忠诚到不能再忠诚的银色犬。 叔叔愣了一下,然后收回了目光。 “我永远效忠于卢西安诺,我亲爱的聪慧的小姐。” 叔叔弯腰吻在她的手背上:“您远比我想象中坚强,教父一定会为您感到骄傲。电话铃会一直持续到明天下午,您需要告诉我们的朋友,卢西安诺还没有倒下,我相信您可以做到。” 接着,他看了看黑泽阵,低头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里卡多,我亲爱的小姐,他今天走了另外一条路,现在下落不明。我会将他带回来,如果他没死的话。” 说完,男人直起身子,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架,然后戴上帽子,快速地离开了。 书房的门又重新被合上,开合的间隙,她听见了大嫂的哭声。 绘梨低着头,眼泪砸在大哥的风衣上面,声音很轻。 “有一天我也会死,或许那就是明天。” 脚踝被攥紧,他抬眸看着她:“不会。” 少年墨绿色的瞳孔像是一汪幽深的潭水,他轻轻吻她的脚背,神情像是一个正在做祷告的、虔诚的信徒。 但说出口的话却像是一个坚定的承诺。 “您会长命百岁。” 她好好地泡了个澡,阿阵找来了最舒服的黑色睡裙,她一愣,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时候准备的。 但生在黑手党的家庭,或许这种衣物是必需品。 他给她吹头发,手指搭在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