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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是朕小青梅 第1节


制的宽袖滑落,露出一段如凝脂般的玉臂,比其上戴着的鎏金环珠九转玲珑镯还叫人挪不开视线。她鬓如鸦羽,肤胜初雪。未施脂粉,唇已不点而朱,眉不描而黛。

    前来通禀的使女不忍打破这画一般的美景,声音都低了几分:“姑娘,大少夫人来了。”

    薛玉润脚边酣睡的芝麻听见声响,一骨碌翻了个身,朝薛玉润殷勤地摇起了尾巴。

    “可不能把你留在这儿,嫂嫂有身孕呢。”薛玉润捞起芝麻,揉了揉它的脑袋,把它交给了身边的使女,又从一旁的使女手中接过罗帕净了手,忙迎了出去。

    薛大少夫人身怀六甲,本就走得慢,此时还没走到玲珑苑的正门。见薛玉润三步并作两步地走来,她笑着温声道:“小心别摔着。”

    薛玉润脚步轻快地走到了薛大少夫人的身边,亲昵地挽起她的手:“嫂嫂,你怎么不睡一会儿呀?”她看了眼薛大少夫人耸起的小腹,担忧地问道:“还是因为吃不下午膳吗?”

    “我还多吃了小半碗,都是那道青梅渍肉的功劳。”薛大少夫人笑着摇了摇头,唤她的乳名:“还要多谢我们汤圆儿。”

    薛玉润微蹙的眉头舒展,颇有几分得意地道:“那是,我调了好久的配方呢。”她高高兴兴地把薛大少夫人迎进房中:“我还请尚食教了我几道肉膳方子,是给孕妇特制的,说是不会害喜。方子都已经给厨娘了,就算我去行宫,你也不用担心会害喜啦。”

    “还是我们汤圆儿知道疼人。”薛大少夫人笑着道了声谢,扶着薛玉润的手坐上美人榻:“想着你明儿要去行宫,我这心里空落落的,午觉睡不着,来跟你说会话。”

    “你这话要是叫大哥哥听到了,他可不服气。”薛玉润吐了吐舌头,替薛大少夫人斟茶。因着薛大少夫人害喜的缘故,几案上的小酥肉早撤了,换成了蜜汁酸梅,使女另沏了一壶性平温补的枸杞茶。

    “毕竟,你刚害喜那阵,他的马可不知风里雨里驮了多少蜜饯。”薛玉润笑盈盈地拉长了声音:“嫂嫂吃不下多少,倒是我跟着享了福。一架子的蜜饯,吃到我小侄儿满周岁我都吃不完。”

    薛大少夫人的脸颊浮上了红晕,她伸手轻轻地戳了一下薛玉润的额头:“你这丫头。我心里可记着账呢,只等你成亲了取笑你。”

    “那嫂嫂肯定要失望了。”薛玉润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

    她哥哥嫂嫂是鹣鲽情深、琴瑟和谐。而她跟楚正则?

    薛玉润瞥了眼窗台下的棋盘。

    青玉棋子与白玉棋子在红木棋盘上纵横交错,初夏的阳光透过蝉翼纱窗,将一枚枚棋子照得晶莹透亮、浑无杂质。盛放棋子的一对黑漆描金缠枝莲纹盒,四面镶羊脂白玉,精雕细琢着梅、兰、竹、菊的四君子图。纵使鎏金镂空花纹盖只是斜靠在盒身上,也难掩流彩。

    她从楚正则手里赢来这一套玉围棋时,他不善的脸色还历历在目。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次他好像格外别扭。

    薛玉润收回视线,瞧着手中冰裂纹碧瓷盏里缓缓舒展的玉衣金莲,慢饮了一口,心里“啧啧”了两声。

    楚正则要是会像哥哥那样,跟她细语缱绻,为了她着急上火,那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她青天白日活见鬼了。

    “汤圆儿,话可不兴说得这么满。”薛大少夫人也顺着薛玉润的视线看了眼那局棋,笑道:“这是你跟陛下的棋局吧?这些日子,我每日来都见你在苦心研究,连话本子都不看了。”

    薛玉润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爷爷给他布置了那么多功课,还要习武、听政,成日里这么忙,我还以为他的棋艺便落下了。”她小声嘟囔道:“是我大意了。”

    薛大少夫人温声劝道:“那不如把这局棋先放一放?”她顿了顿,道:“今年的乞巧节你也要在行宫过吧?”

    “嗯,太后很喜欢这座新修的静寄行宫,便说要多住一会儿,过了乞巧节再回来。”薛玉润点了点头,困惑地问道:“但是这跟棋局有什么关系呀?”

    “我听说,这次去静寄行宫避暑,太后不仅唤了两位公主同行,还叫了几家跟你差不多年纪的小娘子作陪。”薛大少夫人缓声道:“乞巧节上少不得要拿些手艺出来比较高低,你也得放些心思在这上头。”

    “嫂嫂放心,往年也没人来跟我比。”薛玉润不甚在意地道。

    都城的闺秀打小就知道,薛玉润是板上钉钉的皇后。就算她跟皇上瞧上去不太琴瑟和鸣,但她是太皇太后的侄孙女,薛老丞相唯一的嫡幼孙女。薛老丞相是三朝元老、帝师、辅政大臣,她们得是多想不开才会找她的麻烦。

    “今时不同往日。”薛大少夫人斟酌着道:“陛M.lz191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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