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把他当成旁人了,还是她瞧着欢喜的人,从来都不是他。 她会回来的,或早或晚。 因为她的精血还在他身上不是吗? 沉默是这个世界最无助的软弱。 所有怒火归于无能,龙溟容神色冷漠的屏退所有人,安安静静的,一张一张的将画撕的粉碎。 这一刻,殿内的五百罗汉像是在窥着他失态的模样嗤笑。 自瘫痪起,三年间遭到的嘲讽,耻辱,毫无尊严的践踏,不计其数。 怎会在乎这些罗汉神佛怎么看他? 他还活着,不敢懈怠朝中政务。 此刻还站在这里。 只为求她,也仅在乎她怎么看他。 龙溟容将目光投到墙上的那一副。 他看着画中的伽素洛,他盘坐于青莲之上,神态明明安详自然,却仿佛也在嘲弄的看他。 ................ “人皇生性未免暴戾了些,何必毁吾画像?” 墙上的画像陡然消失,龙溟容唇边莫名勾起一抹冷笑,寒漠转身。 “画像?毁尽人间千万庙宇也不过朝夕之事。” 来人悬于空中,似是神明降世。 他身姿修长,一袭银雪袈裟,墨发不扎不束,衣和发都飘飘逸逸,肌肤上隐有佛光流动。 他一手拇指与食指相捻,其余手指自然伸展开来,捏花佛印。 另一手持着朵妖艳无比的红色彼岸花,本该与他不协调,却因他长相过于绝美,不管拿着什么都是自然的。 婆罗抬眸浅笑,一帘长睫眼角稍短,眼尾睫毛却极长,略显狭长眼眸如莲花灿烂,水月灵妙,嗓音玉润雅致, “白泽帝姬喜我这幅皮囊六界皆知。不过仅是皮囊罢了,人皇喜欢借去一用亦是无妨。该憎怒的也并非人皇。” “借?” 龙溟容觉得可笑,生来此貌,何谈借。 “人皇不必视我为敌,吾修身佛道,无欲儿女长情。此次现身仅因帝姬与吾情谊深厚,不得不出手相助罢了。” 龙溟容听他这么说,心中觉得可笑至极。 真无欲无求何必刻意拿画激他? 他被激怒仅是因为这画,这字迹该是真的。 不代表他猜不到这是一场刻意谋局。 谋的还是她。 “帝姬是神脉大妖,本该无劫正道。你却逆天行之,强行拉她入世。你且不在六道轮回中,因果业报将悉数落于她身上,你于心何忍?” “你想劝诫本殿,就好好说人话。” 龙溟容嗓音幽冷,心下却松了几分,甚至连心情都跟着好上不少。 他怎么会听不懂,听的很明白。 婆罗在找着理由劝他主动放弃鹿灵。 不论他话中真假,但凡他能使出点通天大能,又何必来跟他这个凡人说废话? 说到底,所谓的劝诫嘴炮,该是因为穷驴技黔使不出旁的的本事。 龙溟容行事往往寡言少语,雷厉风行。 厌恶这种满嘴慈善大道的废话。 “人皇冥顽不灵,帝姬尚有万年寿元,你在人间区区百年寿元,何以护她?” “与你何干?你说她喜爱你这幅皮囊,且还以此为荣。然而,她心中所喜是我,不是你。” 龙溟容回的干脆,但凡鹿灵有几分欢喜他。 他又何必来劝他放手? 当他傻的吗? 至于寿命。 他就是俗人,管不了那么多。 她喜欢他,即便不知道原因,不知道有几分。 不知道能喜欢多久。 龙溟容字字珠玑,扎心无比的话让伽素洛慈眉之上掀起些许红色灵煞波动,修罗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