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心仪于我?” 秦昶脸色一僵,下意识一手按在腰上。 汝南王一向对这些小女儿家情情爱爱之事最为上心,听得津津有味,眼尖地发现他捂住的,正是一块燕形玉佩。 “哦……”他大声惊咦,“老三,原来你真看上安家小娘子了。” 里边几个女孩子听见这声喊,探头出来一瞧,立时惊做一团,欲作鸟兽散。 秦昶把手搭在舞辰阳肩头,“舞大人,怎么令媛见了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 那只手用了点力,舞辰阳咧了咧嘴,朝着那边厉声怒喝,“小畜生,上哪儿去?” 舞七娘子脚下顿住,别别扭扭转回身来,像只鹌鹑一样缩着头,低声唤了句:“父亲。” 那边安燕容瞧见太子却是惊喜交加,委屈兮兮飞扑而来,挟着哭腔喊道: “表哥……” 秦昶见这架势急中生智,一把拽过汝南王顶在前头,后者软香入怀,笑吟吟作怜惜状,“哎哟,这可怜样儿,本王瞧着真心疼。” 安燕容一惊抬头,这才知扑错了人,吓得倒退几步,哭得更凶了。 她生了张与安贵妃一样的纯正胡人脸孔,肌肤白皙五官精致,因年纪小,天真烂漫更有甚之,只是缺了她姑姑的聪慧,洛阳贵女圈中,常被人取笑为锦绣皮囊,内里却是个草包。 秦昶觉得忒冤,离得老远问安燕容,“你刚才那些话,没在太子妃跟前说吧?” * 迎春阁里,毓靖长公主正跟虞莜说:“那是阿昶的表妹,他俩打小也没见过几回,今日也不知说得什么胡话……” 虞莜了然一哦,表妹啊……那便是青梅竹马的情分喽。 那边安夫人撵了女儿出去,回来也是这般解释,“太子妃莫要听那小孽障胡诌,昶哥儿十岁就走了,那会儿燕容还是个屁都不懂的丫头片子,哪儿来什么情不情的。” “那可不一定,到底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舞夫人在旁插嘴,把虞莜心里想的给说了出来。 继而,她瞅着安夫人的眼神挟杂蔑视,难听的话还未出口,已被安夫人冷冷打断。 “不错,阿昶因着胡人血统,自小受了多少不公,我和他舅舅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按说当年我安家追随圣上打天下,出钱出力从不输于人后,圣上也是褒奖有加,君圣臣贤,从无二心。但即便这样,今后也断不会再有安家女子入宫,使得皇嗣血脉遭人诟病。” 安夫人先一步堵了舞夫人的口,后者讷讷干笑两声,转头不再言语。 毓靖自小视安家为母族,成年之前还曾在安府住过一年多,与安夫人感情深厚,此时拉她坐在身边,和声劝慰: “舅母莫要伤心,太子的功勋那是真刀实枪打出来的,圣上和诸位大臣心里明白着呢。” 闻夫人也在旁应合,“正是,太子殿下理政勤勉,待人宽和,朝堂上下谁不夸赞,咱们妇道人家,总难免头发长见识短,这些舌根不嚼也罢。” 真是白日不能说人,随着一声“太子殿下驾到”,秦昶阔步而入。 太子身姿英挺矫健,北齐尚武,尤重军功战勋,众人望向他的眼中不经意含了钦佩,那张英俊疏朗的脸上,琥珀色眼眸深沉幽邃,只让人觉得俊美威严。 便见他径直来到上首,在虞莜身边落坐,垂眸含笑,柔声问道:“一切可好?” 虞莜神色如常,答了个好。 好什么好?秦昶心里憋着火,都被人欺负到这份儿上了,也不知还嘴,我说你这软塌塌的性子,怎么就只会欺负我? 他转过头去,锋利的眼神落在汝南王妃和舞夫人身上,似笑非笑点了点头。 二人被这凶神恶煞的眼神盯着,只觉一阵心惊肉跳,忙忙拿眼去找刚进来的自家男人。 舞辰阳一进殿就听人说太子“待人宽和”,非常不能苟同。 一腔不满都怪到老妻头上,愤愤然丢了个眼神,待人过来,把垂首跟在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