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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她 第51节


甜香侵骨,呵气如兰,红唇轻轻印在薄唇上。

    是轻吻,柔弱的、试探的,唇瓣相触,宛如微雨落雪。

    施少连一动不动,双手稳稳扶在椅圈上,在她的吻游离至耳际时,轻声问她:“这就是妹妹认错的法子?”

    “不合哥哥心意么?”她问。

    “不,我只怕妹妹后悔。”

    素白的罗帐将他们和世间隔绝。

    她以为是寻欢作乐只是寻欢作乐,没想到也可以是屈辱。

    膝盖已经发麻,却被按着半点动弹不得。

    她撑着手臂要将身体支起,一只手严严实实贴在了玲珑肩背,手掌往下一摁,纤弱娇躯压成一团,又跌趴回去。

    一而再三,她要撑起肩膀,他偏不让,要躲藏闪避,他亦不让,就是要她在他手掌下俯首称臣。

    施少连听见软枕上传来的啜泣。

    “这就不行了?”嗓音又哑又沉,“既然要认错,那先说说,错在哪里?”

    她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强撑着耸起一对纤弱的蝴蝶骨,雪白的皮肉,薄薄的骨片对着他,像一双伶俜的翅膀。

    施少连拧住眉心,把那漂亮的骨贴在五指掌心下,施力往下一压,冷声轻哼,“我对妹妹太好,让妹妹觉得……我手段软弱,可以随意玩弄在股掌之上。”

    语气风平浪静:“出门之前妹妹说什么?嗯,安心在家等我回来,只有我可以依靠,温柔送我出门,结果转身就联合全家,想方设法要逃,嫁不成方玉,又要跑去金陵,谁给你的胆量?”

    “这么多年,我是怎么对妹妹的,你所有的一点一滴,哪样不是我供给的,我一片真心,妹妹就是这样回报我?”他舌尖舔舔后槽牙,哼然一笑,“妹妹有没有良心,我白养了你那些年。”

    她泪水绵绵,颤声道:“我和哥哥梳笼的妓没什么不一样,一点心思、几分时间,大把银钱,不管愿不愿意都可以伸手抓来,随心所欲的玩弄。”

    “妓?”他冷笑:“所以你才这样?用身体来伺候我?你可知我是如何对外头的妓,又是如何对你的?为你从头到尾煞费苦心,哪个嫖客能做这样的善事?”

    “哥哥以为自己善,其实是伪善,明明内里坏得一塌糊涂,还要凸显自己的良苦用心,口口声声说爱我疼我,却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想法设法逼我屈服……伪善比恶更让人恶心,还不如彻彻底底、坦坦荡荡的坏。”

    “我是伪善,那妹妹呢?”他笑得残忍,眼尾发红,“你和王妙娘骗了施家,享了这么多年的福,落到我手里,还不忘坑祖母一笔银子再跑,家里闹成这样,你不也心安理得躲了这么久,好妹妹,你就不伪善?”

    两人都在用力置气,她觉得自己可以受辱,却一定要挺住骨气,他偏要让她求饶,要她知道孰强孰弱。

    后来她只能软绵绵喘气,他将软成泥的她翻转过来,见她双目失神,艳唇上凝着猩红的血。

    这会儿又心疼起来,妹妹,妹妹,小甜儿,小酒儿一声声的喊。

    指尖抚摸着她咬破的唇,爱怜吮吸她的血,这吻起初也是轻柔的,怕惊着她似的,清风拂叶,细雨沾花,燕子轻剪羽翼,唇舌辗转中听见她破碎软绵的呼吸和似有似无的哭腔,才突然被惊醒,瞬时疾风骤雨,眉眼耳畔,唇腮脖颈,轻重缓急,毫无章法,重重叠叠浪潮一般,一波一波,潮卷窒息,潮退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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