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愿望实现。 替周笙白把他换下来的衣服洗干净晾起来, 没事儿门前扫扫雪, 或午后于被窝里靠上两刻钟, 这简直是丁清以前想也不敢想的轻松惬意。 她从不怕孤独,因为也无人理解过她。 故而丁清不觉得就这么在窥天山上永远待下去有何不妥,她乐在其中。 入了冬,周笙白的觉明显多了。 他整个人显得很疲态,还怕冷,整日躺在石床的软被子里,睡觉的姿势转来变去。 丁清才发现周笙白喜欢把软被揉乱,一层一层交叠在一起,他就深深地陷在里面,偶尔埋住脑袋,仅露出卷曲凌乱的发丝,又或是一截胳膊。 他不用吃喝,能从白天睡到黑夜。 丁清刚把悬崖边的雪清理完,双手双脚于风中冻得发麻,回到石室后便脱了鞋袜坐在温泉池旁,温水没过小腿,她的下巴磕在膝盖上,双手于水里拨弄。 浅浅的水浪拍打着石壁,丁清揉着被温水泡得酥麻的脚趾哼歌。 周笙白不知何时醒过来,丁清发现他时,他就斜斜地靠在石面屏风旁,双臂抱胸,长发及腰,睡得有些蓬松。那张过分好看的脸上似乎瞌睡得还未清醒,半垂着眼眸看向水里丁清的脚。 周笙白这一觉睡了三天,中途丁清怕他是不是生了什么病,睡死过去,叫过一次。 他当时把脸埋在被褥里嗯了声算是回应,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周笙白在石床上翻来覆去揉得一身长衣略微褶皱,领口开得有些大,斜靠时露出了锁骨下的半边胸膛,黑发覆盖其上,若隐若现的。 丁清莫名想起以前她不知路过什么地方听见什么人说过,某城花魁极为美艳漂亮,一夜云雨次日睁眼再瞧,脂粉褪去,美女也不过如是,大抵是再漂亮的人睡眼惺忪时美貌都会大打折扣。 但周笙白不。 老大好看就真是好看极了,连额前那缕睡乱翘起的绒发都丝毫撼动不了他的相貌。 丁清突然有个荒唐的想法,但不敢说。她想告诉周笙白,长成他这样儿的要是真去镇子里找个青楼,恐怕是便宜那些庸脂俗粉了。 丁清以为他要沐浴,手脚也回暖了,干脆起身抖了抖裙子,双脚踩在湿漉漉的温泉池旁浅水台阶上,蜷曲着脚趾往后退了两步。 周笙白的目光就随着那波纹荡漾的水面,移至浅水台阶,仍旧盯着丁清的双脚,想起她脚掌的大小,窝在手心的软度,还有两指扣住纤细脚踝的触感。 “老大你用。”丁清说完,脚也没擦便套上鞋子。 周笙白眉头轻皱,看不见了,有些可惜。 他打了个哈欠,白雪簌簌从温泉池另一边的石阶上方飘下,还未落在二人的头顶便都融化了。 丁清走到石桌旁摆弄吃的,一块面饼,两片牛肉干。 吃食是冷的,嚼得有些费劲,丁清坐在石凳上盘着腿,一手拿着面饼,一手拿着牛肉干。 周笙白转身绕过屏风,坐在了她的对面。 他单手撑着下巴,身体懒散地斜着,精神尚未完全苏醒,半睁着眼看向她,嘴角微微扬起,像是心情还不错。 丁清咬了两口面饼,在嘴里嚼了有二十口才勉强吞下,饶是如此,也干得割嗓子。 周笙白就看着她吃东西时微翘的嘴,脸颊那里鼓起一块,半晌吞下后又用舌头舔去沾上面饼屑子的嘴角。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