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慎行不耐烦的看过去。 “浏阳那孩子是我在山脚下的村子里捡来的,跟了我也有二十多年了,心性寡淡凉薄,跟小缺儿不同……” 陆慎行没空听他讲故事,“直说。” “师叔祖啊,一棵草还不够吃?”万贯骞就来了个直接的,“我怎么也是他们的师傅,不想看到他们为了一个男子争风吃醋,大打出手,那样子着实不太好看。” 明白是什么意思之后,陆慎行嘴角抽搐了几下,眼底沉了下去,敢情主任务之所以停滞不前的原因是他自己。 “师叔祖?”万贯骞见陆慎行迟迟没出声,便开口询问。 “我会处理。”陆慎行起身离开。 万贯骞挺直的身子往椅背上一软,下意识把两条腿一张,摆了个大开大合的姿势,他掐指算算,真是奇了怪了,小缺儿命里不该有情根才是,这也是他在那群孩子里独独挑选了对方的原因。 他叹了口气,罢了,从师叔祖诡异出现,好像一切都不在天道中了。 陆慎行采取了快刀斩乱麻的方式,毕竟日子久了,梦就多了,尤其是不该做的梦,他直接去了浏阳的房中,“师弟,在吗?” 刚沐浴完的浏阳身上带着水气,他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腰带,将那一丝尴尬藏了起来,“师兄。” “过来坐。”陆慎行敲敲桌面。 浏阳疑惑的看他,隐约察觉出了些苗头,却没有面对。 “你可知这段时间师兄为何三番两次帮你?”陆慎行笼着浓黑的眉峰,“不是因为别的,只是离开前师傅交代过,他有意将掌门之位传给你。” 气氛随着陆慎行的一句话徒然一变,他完全是把还没发生的事情提前翻出来给浏阳看了。 “师傅器重你,师兄也是。” 浏阳一言不发,轮廓坚毅,掌门之位应该最先考虑的是师兄而不是自己,他不懂师傅的用意,换做以前,倒不会这么想,但是现在的师兄很优秀,可以做的比他更出色。 “你知不知道自己的情根是什么?”陆慎行的嗓音低沉,透着一股厉色,问的不是有没有情根,而是直接肯定了这件事。 浏阳呼吸猛然停顿半拍,他抬起眼皮,犹如星辰的漆黑眸子霎那间流转出了波光,所有封闭在角落不敢触碰的情感都在这一刻全部倾泻出去。 陆慎行没有避开浏阳的目光,从容不迫的接受,幸好没有到不可挽救的地步。 他沉吟了一瞬,手撑着桌面倾身凑近,唇在浏阳的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没有停留的退开一寸,“感觉如何?” 浏阳的手脚僵硬,只感觉到炙热的气息喷洒过他的脸,大脑一片空白。 “你看,我亲了你,你并没有感到幸福。”陆慎行边留意任务进度,边以一个兄长的身份语重心长,“你错把对师兄的敬慕当成了爱。” 错了吗?浏阳的神情迷惘。 “师弟,世间的所有情和爱都逃不过因果二字。”陆慎行见他并不抗拒,又说,“倘若是前世没有的缘,今生也不会有。” 浏阳身子一震,他的苦涩不自觉泛到眼底,“大师兄和小师弟又是因何?”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