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过是客气一问,没想到女孩子还当真点了点头道:“有。” 平庄暗骂了一声自己:这不是没事找事做吗?原本没什么事,这下倒好了。 比起哈欠连天的甄仕远,女孩子虽说也安静的坐着,双目却是亮的惊人,没有半点困意。 “那个虞是欢是个丹青妙手,我想看看他这几年作的画,你帮我跑一趟国子监吧!”乔苒说道,“问国子祭酒虞大人就好。” 平庄撇了撇嘴,看了看乌漆漆的天色,不情不愿道:“会不会太晚了,祭酒大人已经睡了……” 这话才出,脑袋一点一点打瞌睡的甄仕远便开口了:“放心,不会的,虞祭酒是个夜猫子,整夜不睡是常态,便是要睡也还早得很,你尽管去好了。”说罢打了个哈欠,鼾声响起。 平庄神情复杂而微妙:他当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得罪甄大人了,难道甄大人看不出他不想去吗?便是自己在打瞌睡了,还不忘撑着把他拖下水。 对面的女孩子朝他挑了挑眉,示意他快走。 没有借口了,平庄这才扁了扁嘴,转身离去。 …… 夜色深沉,火把照着官道,映着官道上走动的官差神情愈发凝重。将行经的马车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之后,官差放行。 “还没有找到吗?”白郅均翻身下马,过来问道。 官差摇头,眉眼间满是倦色:“没有。” 一个人失踪自然是越早发现越好,拖的越久,找回的希望就愈发渺茫。 白郅均叹了口气:他主动帮忙倒不是看在谢家的面子上,而是同谢承泽本人有些私交。人生难得一知己,他万万没有想到谢承泽这等出身这般聪慧的人也会出事。 得了个没有音讯的答案之后,白郅均转身向官道上神情肃然的两个年轻男子走去,临到近处,轻咳了一声,道:“张天师,小徐大人。” 张解和徐和修回头,见是他,忙回了一礼。 白郅均道:“我是主动来帮忙的,同承泽有些私交。” 徐和修闻言,连忙道了声谢。 白郅均看了看四周,这才小声道:“承泽失踪是不是有什么隐情?我听闻是他同谋害一个大理寺大牢的犯人有关。既然如此,是要视作嫌犯的,可为何大家搜寻起来神情却如此焦灼?” 搜寻一个意欲逃脱的嫌犯自然是要急的,不容有失。焦灼没有错,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些人焦灼的样子不似害怕嫌犯走丢,反而更害怕谢承泽出什么事一般。 听他这般问来,张解默了默,道:“白将军说的不错,我们确实怕承泽出事。”说着顿了一顿,又道,“此事有些麻烦,不便细说,不过我们怀疑这个现身害人的承泽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承泽。” 白郅均神情讶然:“你是说冒名顶替?” “差不多。”张解说道,“不过眼下没有证据,不好声张,怕就怕若真是如此,承泽情况会变得十分危险。” 白郅均了然:“那确实要尽快将人找到了。” 不过眼下要在偌大的长安城找个人实属不易,更何况这人还有可能出了城。 白郅均想了想,建议道:“要不要问问乔大人?”眼下寻人仿佛大海捞针,在山西路他可是亲身领教过乔大人的本事的,如果说有人能大海捞针的话,他相信那个女孩子一定算是其中一个。 “苒苒在大理寺。”张解闻言,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道,“白将军既想帮忙,不若去问问她的意思,我二人在城外没有办法及时与她配合,倒是要请白将军担待一二了。” “好。”白郅均闻言只言简意赅的应了一声,而后翻身上马离去。 夜风刮过,张解忽地蹙了蹙眉:“和修,你有没有觉得有些奇怪?” 徐和修怔了怔:“哪里奇怪?白将军吗?”他现在脑中一片混沌,仿佛停滞了一般,如提线木偶一样,无法思考。 “不是,同白将军无关。”张解说着,认真想了好一会儿,却摇了摇头,道:“我也说不出来,总觉得这件事给人很突然的感觉。” 至于哪里突然,他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来,只是总觉得有种微妙的违和感。 …… 平庄也有种古怪的违和感,他看着眼前摊开画卷认真看画的女孩子,忍不住道:“你看得懂吗?” 女孩子抬了抬眼皮:“你说呢?” “我不知道。”平庄说着忍不住打量了她一眼,道,“不过你这样看画能看出个什么来。” 好画要品,他就算不懂画,却也见过懂此道的人认真看画的样子,总之,绝不是像她这样的。看她将画依次排开,摩挲着下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