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两个的话,根本不需要那么麻烦,真正的同党只有一个,而且就是那两人中的一个。 这点通过周栋的解释,叫周梁彻底明白了,看向女孩子眼里多了几分惊异的同时,心头也松了口气。 若真是因为无心之失的一块骨头出的事,那是刑部失察,是本职缺失,问题更大。可若是同党营救这种事,那是办事不利,没有及时发现虽然也有错,可比起“无心之失”来,显然要好得多。 一块骨头居然也有这么大的讲究,想到才看过的女孩子办案的过程,周梁眼里更多了几分赞许。 虽然解释的是大哥,可在她说出“只有一个”同党那句话时,就表明她已经看明白了。 真是厉害啊! 剩余的事情就是刑部自己的事了,乔苒回到大理寺便直奔甄仕远的屋堂。 甄仕远抬头看了她一眼,开口便道:“莺歌具体的死亡过程就不用同本官说了,本官对此事没什么兴趣。” “我没准备说莺歌的事。”女孩子却道,“甄大人,我今天在刑部见到了好些礼部的大人们,礼部不是闲职吗?怎的刑部一个犯人的自尽,居然引来这么多礼部的大人们?” 第565章 当年 “礼部?”甄仕远愣了一愣,抬头望向她,道,“礼部的人跑到刑部衙门去了?” “是啊!”乔苒点头,说道:“我去的时候刑部衙门门口已经有不少马车了,我看车上的标记好似都是出自礼部。” 甄仕远闻言沉思了一会儿,道:“许是因为此事同吐蕃有关,影响两国同盟,礼部硬要扯上关系也不是不可以。” “我知道啊!”女孩子说着有些迟疑,道:“我只是觉得礼部对这件事看起来似乎太积极了。” 甄仕远“哦”了一声,眼神微妙的瞟了她一眼:“不要胡思乱想了,那些衙门与衙门之间,甚至大人个人与个人之间的龃龉远比你想的要多得多,或许只是为争一口闲气也说不定。” “原来如此。”乔苒“哦”了一声,对甄仕远道,“说起来,我确实看到刑部的人同那几个礼部的大人争执,为的是一个刑部的小吏……” 话未说完便听甄仕远冷哼了一声,他放下手里的笔,抱着双臂,斜睨着她:“就知道你无缘无故说些废话不安好心,说吧,要问谁?” 以他们这交情用得着如此兜圈子吗?直说好了。 女孩子抿唇一笑,道:“是个叫赵如意的小吏。” “他啊!”没想到话才一出,甄仕远便翻了翻眼皮,脱口而出,“还以为你要问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原来是赵如意。” 乔苒笑着问他:“这人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也没有。”甄仕远说道,“也就罪臣犯案那点事。对了,你有没有觉得这个赵如意从外形上看有些奇怪?” 乔苒怔了怔,想起赵如意那久不见阳光苍白异常的脸,点了点头,道:“是有些怪怪的。” 甄仕远啧了啧嘴,道:“他受过宫刑。” 难怪总觉得赵如意说话时有些阴柔,不过许是并非年少就受的宫刑或者受宫刑的时间不算很长,所以他声音倒不似一般宫人那般尖细异常。 “你别瞧他如今只是个小吏,想当年赵家在长安城里也算不错的新贵,后来犯了事,主谋被斩,家中子嗣都要被流放,还是周栋出的面,想要将他留在刑部,这之间怎么回事我也不大清楚,你知晓我都很多年没回长安了。”甄仕远说着,忍不住叹了一声,看着面前老神在在的女孩子,心头感慨万千,“原本还以为此生都没这个机会了,自然也未多留意。” 只知道最后赵如意是受了宫刑,然后被留在刑部当了个小吏,显然他这个刑部小吏做事很是不错,如今已脱了贱籍的身份,入了官身,比他那些被流放、被斩首的家人他的日子显然要好得多。 乔苒闻言,不由好奇道:“那他家犯了什么事,以至于要受这么严重的罪?” 原本不过是随意一问,岂料甄仕远的神情蓦地变的凝重了起来,半晌之后,他淡淡出声道:“不过是推出来的替罪羊罢了。” 看甄仕远的神情,显然不准备在这件事上细说。乔苒嗯了一声,没有继续追问。 “我瞧见有个大人似乎一直在针对那个赵如意,”女孩子想了想又道,“那个大人不但年纪不小了,位份也不低,为何要放下身段去针对这么一个小吏?” 甄仕远道:“你说礼部的大人……呃,那个大人是不是姓朱?” 乔苒点头,道:“不错,就是姓朱。”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