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碰上,自然也就没有说薛怀的事。 看着黑脸的甄仕远,乔苒道:“甄大人,你让唐中元告诉我这件事了吗?” 甄仕远默了默:“……没有。” 不过这种事以唐中元的机灵不是早该想到的吗?甄仕远自知理亏,对唐中元挥了挥手,让他下去,而后转头板着脸对上此时已经回过神来的女孩子道:“也罢,此事就由我来告诉你。” 女孩子嗯了一声,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随后拍了拍椅子扶手,道:“昨日有人坐过我的椅子吧!” 这副半点不放在心上的样子让甄仕远有些无奈,不过即使这样,观察力倒是依旧。可这椅子什么时候变成她的了? 他堂堂一个大理寺卿办公桌案对面的椅子,但凡过来禀报事情的下属哪个坐不得?她也就坐的时候多了一点罢了。 没办法,像这样哪个案子都要横插一脚的很多人都是头一次见到,包括他在内。 “坐我椅子的是徐和修吧!”没想到女孩子屁股在椅子上挪了挪,将椅背上的两个软垫拿了一个出来放到面前的案几上,拍了拍软垫,道,“大堂里那么多人,就他的椅子上有两个软垫,年纪轻轻的腰不好就可惜了。” 甄仕远:“……你倒是观察入微。”说话间神情有些复杂。 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当真是叫人疑惑她到底是真的不懂还是别的。一个男人腰不好……甄仕远微微摇了摇头,有些感慨:徐和修年纪轻轻的,连婚事都没定就需要软垫应该去寻个大夫看看了吧! 女孩子说罢摩挲着下巴,环顾四周:“甄大人,你和徐和修昨天在聊什么?哦,我想想,你二人接手的案子……是我从山西路送回来的那个吧!” “你也知道啊!”甄仕远送了她一个白眼。 甄大人这个上峰在下属面前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一点上峰的架子。 女孩子失笑,问他:“那案子怎么样了?” 甄仕远道:“昨天徐和修拿了他父亲藏私房钱的元亨钱庄的印章去取了钱,我等摸清楚了元亨钱庄要的利钱。要两成!光看一看条目明细也要扣一成的费用,简直黑啊!” “两成……”女孩子闻言手指划了划,似乎在算着什么,片刻之后,她对甄仕远,道,“依着元亨钱庄千两起存的惯例,这两成怕是不在少数啊!” “是啊!”甄仕远点头道,“不过去存钱的多也知晓自己的钱财要么便是来路不正,要么便是见不得人,有别的选择也不会往元亨钱庄存钱,黑吃黑不外乎如此。” “是吗?”女孩子托着腮帮子,想了想,又问他:“徐和修将印章拿去之后,元亨钱庄的人当场就把钱财给他了?” 甄仕远点头,清楚她的意思,便将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而后才道:“……就是这么回事。” 女孩子听罢没有说什么,只是望了望屋外廊柱的影子,而后忽道:“巳时一刻了吧!” 甄仕远看了看桌上的沙漏,道:“差不多。” “徐和修还没有来。”女孩子说着,郑重其事的对甄仕远道,“没什么事的话,他一向来得早。别忘了,他手头拮据的很,可靠着大理寺那点俸禄过活呢!如今到巳时一刻还没来,八成是发生了什么事,我看他今天不会来了。” 甄仕远拧了拧眉心:“会不会是起床晚了?” 有她在的大理寺什么事不可能发生?谢承泽前几天才出过事,这次不会轮到徐和修了吧! “有赖床的可能。”女孩子却整了整头顶戴歪的官帽,正色道,“不过比起这个来,我觉得更有可能是徐和修同徐三老爷‘父子情深’了一把。” 原来只是父子情深!甄仕远松了口气,挨揍就挨揍吧,父亲教训儿子,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换了他是徐三老爷,恐怕下手也不会手软。私房钱被人一锅端这种痛苦也只有成了亲又惧内的男人能理解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甄仕远心头唏嘘不已。 “毕竟是为了破案查封的徐三老爷的私房钱,算起来也算工伤,甄大人可不能不表示一二。”女孩子为同僚争取利益起来倒是毫不手软,言辞恳切,“别忘了带点药。” 甄仕远:“……” 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又记起她前一刻说的徐和修腰不好的事,这药他想他大概知道该怎么带了。 “行了,本官知道了。”明确表示自己还是个关爱下属的好上峰之后,甄仕远准备岔开话题说一说薛怀的事,没想到女孩子却叩了叩桌案,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