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我记得那两眼的方向,”方不同说着动了动身子,模仿当日苏洵的站位道,“第一眼往南,第二眼往西。” 乔苒微微挑了挑眉,等方不同继续说下去。 方不同也未让她失望,略略一顿之后便继续说了下去:“这两眼我想了很多年,思来想去也只有一种可能。” 他这十年醉生梦死,浑浑噩噩,除了不断的回忆当年的情形之外,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第一眼往南是看往故乡地,苏大人是南边的人,如今人死落叶归根,自是为了回看故土,第二眼往西是西望长安,他自长安来,来之前被陛下寄予厚望,万人追捧,进了洛阳之后却一脚踏进了泥地里,深陷泥潭。”方不同说到这里,忍不住长叹了一声,“除了这样的解释之外,我委实想不到别的解释了。” 这解释应当没有问题。乔苒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想了想又顺口向方不同问了一句:“先前倒是一直没有问,你说苏洵来自南边,那苏洵是南边哪里人?” 她这一句话倒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查案查习惯了,喜欢将牵扯入案子中的每一个人的消息补充完整而已。 大楚南边这一句可囊括的地方也太多了:江南是大楚南边,济南是大楚南边,还有…… “岭南。”方不同的回答声打断了乔苒的思路,他道,“苏大人是岭南人。” 又是岭南!乔苒脸色顿变。 看着面前这位来自大理寺的乔大人突然变了脸色的样子,方不同愣了一愣,看向一旁的张解。 张解朝他摇了摇头,没有出声,脸上也闪过一丝凝重之色。 岭南这两个字再一次浮现在他二人眼前,这个地方还当真是……看来若是有机会当亲自涉足查探一番才是。 踏出城东学馆的那一瞬间,乔苒停下了脚步。 第719章 公主府 “乔小姐,你怎么啦?”见乔苒不走了,裴卿卿再一次开口问道。 她自也知道自己比张解这个乔小姐未来的夫婿话还要多,不过人生了一张嘴不就是吃饭和说话的嘛! 乔苒揉了揉她脑袋上的小团子,轻轻叹了口气。 裴卿卿转了转眼珠,想了想,问她:“乔小姐是还在想徐十小姐的案子的事吗?” 他们来洛阳确实是为了徐十小姐的事来的,可这个案子总觉得越查越乱,从徐十小姐的案子入手查着查着都查出什么苏大人来了。 她都觉得糊涂了。裴卿卿的小脸上满是不解之色。 乔苒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相比裴卿卿的糊涂,她对这个案子已经差不多清楚了。 这个案子看似糊涂,越查越广,是因为这本就是两件事,而两件事却又糅杂在了一起所以给人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感觉。 谋害徐十小姐的凶手无疑就在长安城,这一点毋庸置疑,当然,她说的是直接谋害徐十小姐的凶手,而不是幕后推动这一切的黑手。 从对方藏头露尾以及与徐十小姐和方不同接触的过程来看,这人绝对不会亲自出手,而是喜欢玩弄人心,引诱他人来动手。 所以直接动手的人必然就在长安城。 至于这位藏头露尾的幕后黑手牵涉进的则是另一件事,另一个在很多案子上都“查有此人”,却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人和什么事的事情。 长安与洛阳的元亨钱庄暂且不说,还有的便是钱财这两个字。金陵贪污大案中有钱财未曾追回,房值周贩卖阿芙蓉一案也有不曾对齐的账目,甚至之后,很多案子中似乎都有钱财缺失的影子。 钱财这种东西当然不是所有事都能做到的,可很多事确实又能通过钱财来办到! 眼下徐十小姐的案子同那些过往的案子一样,只是这个人又或者可以说是这个人背后的势力暗中推动所行的事情。 眼下,她会出现在洛阳是因为那个人已经开始注意到她了。 至于徐十小姐,应当也是想要追查这些人而遭到的反噬,对方对徐十小姐下手还不算,甚至干脆拿徐十小姐的死来试探于她。 真是其心可诛!女孩子眼底覆上了一层阴霾。 不过,在未摸清楚对方目的之前,确实不能贸然下手。 只是眼下关于徐十小姐的案子,她不能明知凶手在长安还任由着冯兆喜拿妙真做替罪羊。 冯兆喜昨晚的反应比先时可激烈的多了,那副笃定又成竹在胸的样子她是不会看错的,难道是冯兆喜有了什么至关重要的证据? 如此的话,就要快了,定要抢在冯兆喜开堂将妙真定罪前找到真正的凶手。 人在洛阳,却要找出远在长安的凶手,这还真是个麻烦啊!乔苒唏嘘不已。只可惜,她虽然有些猜测,可此时不管是嫌犯还是证据都不在她眼前,眼下只盼甄仕远飞鸽传书来的小抄里多些可以推测到的证据了。 用飞鸽传书来破案……这难度还当真不小。乔苒忍不住自嘲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