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微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 温宓原以为,太后说的让她多去慈宁宫陪她的话只是当着皇上的面随口一说,她也就没放在心上。 哪知今儿个请安过后,温宓正准备随着众人告退,就被太后开口留下了: “温妃,你留下。” 温宓行礼的动作一顿,随即恢复自然: “是。” 人都退下后,温宓看着上首闭目养神的太后,试探的开口: “不知太后娘娘有何吩咐?” 太后视线落在温宓的脸上,不慌不忙道: “先帝才走,哀家近来一直在为先帝抄经祈福,无奈哀家年纪大了,眼神越发不济,经书上的字又小,瞧得不是很清楚。” “可巧,哀家听皇上说,温妃的字温婉秀丽,不知温妃可原为先帝抄经祈福?” 太后一番话落,温宓的心也跟着沉下去了。 原是在这儿等着她。 可她偏偏不能拒绝。 莫说太后打着先帝的旗号,就算是太后什么借口都没有,她一声吩咐,温宓也只得照做。 不过…… 温宓紧了紧手中的帕子: “不知太后娘娘何时要,臣妾回去后尽快抄写完给您送来。” 太后吃过的盐比温宓吃过的饭都多,她的小心思在太后这儿是用不了的。 太后挥了挥手,就有宫人捧着一摞经书过来。 她指着经书道: “不必麻烦你跑来跑去的,哀家宫里有小佛堂,你便在小佛堂里抄罢。每日来哀家这儿抄个两三个时辰,这些经书很快就能抄完了。” 太后说的轻松,似乎一点也不知她口中三寸高的经书到底能让人抄多久。 温宓僵硬的扯了扯唇角,拒绝不得,便只得应下。 小佛堂里,檀香味儿浓郁的紧。 温宓一进去,就难受的轻咳。 她平时用的香,都是味道很淡的,从未用过这般浓郁的,她不适的用帕子抵着鼻尖。 一旁的宫女见状,忙道: “许是娘娘不习惯檀香的味道,闻久了就习惯了。这檀香,可是太后娘娘礼佛时最喜点的一味香料了呢。” 温宓不欲听她多言,打断她的话: “本宫要在哪儿抄经?” 太后美其名曰抄经修身养性,故而也不许幼白跟着进来,只派了个小宫女引路。 小宫女一顿,指了旁边的矮桌,上面有一摞上好的宣纸,就连湖笔也有好几支。 只是,矮桌旁放的却是一个蒲团。 温宓的心再度往下沉了沉。 看来,太后是铁了心要折腾她了。 小宫女注意到她的视线,讪讪笑了: “太后娘娘说,礼佛之人心要诚,所以,娘娘您若是抄经的话,也是要跪着抄的。” 小宫女说完,就缩了缩脖子,独自一人站在门口处。 太后娘娘吩咐她要看着温妃娘娘的。 温宓余光瞥了身后小宫女一眼,不欲与她计较,也无意争辩,默默地按照她说的跪在了蒲团上。 这一抄,就是三个时辰。 闻着那浓郁的檀香,温宓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是昏昏沉沉的。 期间,那小宫女进来给温宓送了午膳,只两道简单的素菜和一道汤。 对于温宓来说,简陋的可以。 暮色降临,温宓终于踉跄着走出了慈宁宫的大门。 幼白在外等了几乎一日,才见温宓出来。 她看见温宓狼狈的样子,心下大惊,忙上前扶着,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娘娘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是不是太后娘娘罚您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