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荡传漾。 彼时晨日中悬,晨光四溢,高台上的人,如镀一层万丈芒光,耀眼不可直视。 那是他们的荣耀和骄傲,就似这夏初晨光,炙热于肤,永熨于心。 不知是不是因为今早的激励,同突厥的玉山攻防战,大捷。 守住玉山,并且将追击攻退突厥至玉山百里外。 虽然还未将突厥完全赶出北疆,但对于经历几场熬时间不完全胜也不完全败的战役的士兵们来说,这场完全胜利的战役,给了他们莫大的鼓舞。 战士们欢天喜地,顾将军却满脸愁容。 单独来找皇上后,面上的愁怒更是掩不住。 殷烈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顾将军气还没喘过来,今日的战役并不是因为今早皇上的激将法的鼓舞,而是他们临时改了对战方案。 事实证明,真的有奸细。 顾将军一直在暗自消化这个事实,却仍控制不住浑身发抖。他不能想象,他出生入死多年的战友,竟有投靠突厥的奸细! 殷烈:“心中有人选了吗?” 顾将军苦涩地开口,“回皇上,有几个,可能性比较大的。” 顾将军已经将皇上未到时大大小小的战役回想了一遍,越琢磨越难受,心中的人选其一更是被他打上重重疑虑。 “莫打草惊蛇。”殷烈叮嘱,“一步一步行事。” 顾将军应下。 顾将军出帐后,殷烈盯着案几上的地图半晌,走了神,闭了闭眼后。 叹息一声,寻身上的锦囊睹物思人。 这一摸索,殷烈便怔住了。 锦囊不在身? 殷烈沉着气,寻了床榻和帐里各个角落,没有,唤下人进来问,下人均摇头,寻昨日换洗的战袍衣物,仍是没有。 景王进帐时,因胜仗停不住咧嘴的笑,在看见自家兄长阴沉的脸时,顿时僵在嘴角。 “看见朕的锦囊没?” 景王这才发现帐内物件都被翻得乱七八糟,这对严格要求整洁的皇兄来说,简直是大忌啊! 景王摇摇头,“没有。皇上,是谁进来偷了您的东西吗?” 皇兄口中的锦囊,景王有印象,他时不时进皇兄帐里,三次能有两次撞见皇兄捏着那个丑丑的锦囊沉思。用脚趾头想,景王都知道,肯定是贵妃娘娘做的。 “是朕翻的。” 无视景王张着嘴不敢置信的样子,殷烈冷声命令,“将昨日过来的人都给朕传来。” 景王维持着合不上嘴的震惊出了帐。 殷烈闭眼,使劲回忆最后一次看见它是什么时候。 因为怕越看它会越控制不住想念,殷烈一直在减少拿出锦囊看的次数。 最后一次,就是在昨天早上。 出征时,他细看了一番,将它藏于盔甲之内。 然后…… 有小兵跌撞着进来通报。 “不好了!皇上!顾将军和徐副将打起来了!” 殷烈到时,顾将军和徐副将已经被两旁围着的士兵拉开了。 顾将军眼中一片赤红。 徐副将面色难堪。 殷烈扫了眼顾将军:“解释。” 顾将军垂下头,腮帮子咬得紧紧的。 “徐翼。” 被点名的徐副将也扭开头,一副不平的模样。 眼看皇上眸子越来越冷,一旁的马夫颤颤地开口,“回皇上,是徐副将帮小的喂马,顾将军忽然冲出来,和徐副将打起来了。” “徐翼,他说的可属实?” 徐副将深吸一口气,“回皇上,确实如此。臣不知顾将军为何冲上来打臣,臣与他无冤无仇!” 殷烈冷冷的目光停在顾将军身上。 顾将军似在忍耐着什么,双眼赤红,拳头捏得紧紧的。 在一旁士兵的围观下,哑着嗓子道,“他是奸细。” 他是奸细。 话落。 除了皇上,周围人齐齐瞪眼倒吸一口凉气。 “胡说!”徐副将朝顾将军怒吼,“你有证据吗?你血口喷人!”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