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解释你刚才在做什么?朕给了你几个脑袋,让你有胆敢抱着朕的人?” 解池俞低头垂眼往地面,“回皇上, 臣有错,但也是为护娘娘,绝无二心。一时冒犯到贵妃娘娘,皇上责罚,臣悉听尊便。” “好个悉听尊便!”殷烈眸子冷冷,“朕不罚倒是朕冤枉你了……” “是臣妾的错……”顾思绵边闷气打断皇上的话,边红着鼻尖挣扎着出皇上怀里,“是臣妾自己不小心撞到池俞哥……撞到他的, 不关他的事。” “你再说一遍。”殷烈眸子发冷, 制着顾思绵的手腕紧了紧,把人拽近, 顾思绵刚同皇上拉离的距离又合上了。 顾思绵抿紧嘴,鼻尖红红,眼眶也红红。 “是臣妾扑进他怀里的!皇上不也抱着其他人!” 顾思绵一想起王贵人小鸟依人地靠着皇上的情景, 心好像一块抹布,被人反复拧来拧去地不舒服。 殷烈抑着怒火,冷笑,“就算朕抱了其他人,那也是朕的妃子,朕抱了又如何?你是什么身份,你敢同其他人搂搂抱抱!?” 顾思绵嗫嚅着唇,圆眸里蓄满了汪汪的水,硬是撑着不流下来。 顾思绵紧紧咬着唇瓣,被皇上的话伤极了,想着皇上抱谁都可以,心潮起伏,强忍着泪水一顿一顿地哽咽。 殷烈是怒极了,气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再看到顾思绵鼻尖红红,眼眶红红,咬着唇不出声,眼泪还是晃晃地掉下时,心里又酸又疼又气。 殷烈面上微缓,他确实是气顾思绵就算诓谎也要向着他人,但看她倔着小脸哭,心里又实在难受得紧,什么气都散了一半了。 抬手要替她抹眼,顾思绵一偏头,固执地挪开脸。 殷烈的手在半空顿了顿,再放下时,面上一片阴沉。 “呜……” 顾思绵被皇上拽着离开时,倔强地挣扎了一下,争不过皇上铁手的控制,反倒让自己手腕更疼了几分。 “……不和你走……” 顾思绵眼中一片模糊,天旋地转时,被皇上一把横抱起离开。 带着微怒的嗓音沉沉进耳。 “顾思绵,朕给你胆了。” 院里的人齐齐垂头大气不敢出,等皇上离开后,众妃嫔才松懈下来,抚着狂跳的胸口顺气。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我差点以为皇上要杀人了……” “贵妃娘娘真真太敢了……” ………… 众妃嫔劫后余生般地议论纷纷,王贵人拿着丝绢点点眼角吓出开的泪,“……呜呜呜差点要一命呜呼了。” 众妃嫔抱以同情的目光。 解池俞在皇上带着顾思绵离开后,在原地皱眉沉思片刻,这会才重重叹口气,默默走出院。 “各位娘娘,借过。” 堵着门口的众妃嫔迅速让开,顺便向解池俞投去八卦的眼神。能让贵妃娘娘同皇上置气的人,不简单不简单。 承受着各异目光出院门的解池俞糟心至极:“……” 烟火在夜幕中盛开。 一朵接连着一朵,明丽绚烂。 偶尔还能听见夹杂在烟火声中忽远忽近的欢呼声。 顾思绵蜷缩在皇上胸膛处,抽泣不止。 李公公正站在太极宫殿前看烟火,远远瞧见皇上面色晦暗不明地抱着娘娘回来,一时愣怔,傻了片刻,才赶紧替皇上开了殿门。 殿门重重关上,李公公被殿门合上时带起的一股寒气冻得一抖嗦。 太极宫里。 顾思绵被皇上放到案榻上。 把人轻放好,殷烈便在一旁案几边坐下。 案几上还有顾思绵留着的字帖。 殷烈的手停在字帖上空,然后越过字帖,拿起一旁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案榻上的人动了一下。 殷烈摸着温热的茶杯壁,未抬眼。 顾思绵坐起身,点着脚尖下了案榻,绕过皇上去拿字帖,抱在怀里,低垂着眼眸哑声哑气,“臣妾要回去了……不打扰皇上休息。” 殷烈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抬眼,顾思绵红肿的眼睛映入眼帘。 “你敢踏出这殿一步,朕就打断解池俞的腿。” 顾思绵抱着字帖不敢动弹,红红的眼又怒又委屈地瞪着皇上。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