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木碓正在给麦粒去壳。为了能够长时间储存,也是因为不便处理,乡人们随身带的麦子都是没有脱壳的,煮的麦饭也是带着壳一起煮的,不仅难嚼,还十分的喇嗓子。 这种带壳煮的麦饭夏川萂还没进国公府之前也吃过,但很少吃,因为这种麦饭已经属于很好的食物了,一般情况下轮不上她吃。 现在有了木碓,就可以将麦粒粗粗去壳,要是再多砸几下,能将脱壳的麦粒砸成碎粒,熬煮出来不仅好吃还省柴火,关键时候,也可以直接入口裹腹。 看着忙的热火朝天的大人小孩们,虎子找到葛老翁小声问道:“真的送小女君走吗?” 葛老翁叹道:“你可看到了,人家是贵人,不是咱们能留的住的。” 虎子一边拿着新做的砍刀削矛尖,一边示意葛老翁道:“您瞧这刀,多好使,昨晚我亲眼看到咱们的人亲手烧出来的。” 葛老翁也看着这把简陋且丑陋的砍刀啧啧惊叹道:“是把好刀,好刀!” 虎子不甘心道:“这都是小女君教咱们的,翁老,想想办法,咱们不能没有小女君呐!” 葛老翁立即虎了脸,警告道:“不许动歪心思,听到没有?” 虎子咬牙:“您就舍得?” 葛老翁狠狠搓着麻绳:“......不舍得又怎么样?老天让她离开,咱们就是想留也留不住......” 虎子仍旧不甘心,但葛老翁说的话他不得不听,想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出来,但脑子里全是浆糊,要他冲锋陷阵去拼命一点问题没有,要让他想个解决问题的法子,简直比杀了他还难。 最终还是道:“我去看看探消息的人回来了没有。” 葛老翁看虎子一阵风的跑了,手里还舍不得放下砍刀,摇摇头,不去多管了。 一直等到天黑,夏大娘明显的焦躁起来,因为被她派出去寻找府兵的阿大和大牛回来了,他们都说在她们之前进岭的地方守了一天都没见到葛老翁他们说的府兵经过。 夏大娘再三确认:“其他地方呢?其他地方你们去找了吗?” 大牛仔细回道:“我出去找了一下踪迹,并没有府兵从那个方向经过,阿大继续蹲守,我又向东寻了一里地,也没见到有马踏的痕迹,咱们见天色不早了,就回来了。” 夏大娘急的直转圈:“怎么就这么不巧,怎么就没从那个地方经过呢?现在天都要黑了,明天天亮就要走,哎,夜里就更找不到人了,唉,怎么就这么不巧......你们说,能不能让他们多留一天?” 大牛沉吟道:“恐怕不会。府兵不见踪影,匪徒们说不定就要进岭,那是一千多人,不是一百人,要是那些人真找来了,这些汉子们只能拼命,所以为防万一,明天他们是一定要走的。” 夏大娘也明白这个道理,只能徒叹奈何。 葛老翁这边,虎子眉飞色舞的:“可真是太不巧了,咱们的人找了一圈都没再见到府兵的踪迹,说不定转到其他地方去了?啧啧,再往南就要出岭了,咱们哪里敢出岭,只能蹲守,结果毛都没等到一根,嘿嘿......” 他是真的高兴今天没再见到府兵,这样小女君不就得跟他们进山了吗?总不能他们明天都走了,就留小女君她们在这个不甚安全的谷地吧? 那他们成什么人了! 葛老翁也嘿嘿直笑,但他忙敛了神色,捣了一下笑的跟个傻狍子似的虎子,警告道:“严肃点,要是让夏娘子看到你幸灾乐祸的样子老子宰了你!”说着自己也忍不住暗笑了起来。 虎子被他一提醒,搓了搓脸转头去看夏大娘那边,顿时吓了一跳,忙提醒葛老翁:“来了,夏娘子来了。” 葛老翁顿时换成一副愁苦的老脸,起身跟夏大娘见礼:“夏娘子,对不住,您的嘱托......唉,是咱们无能。” 夏大娘也无奈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府兵行踪不定,蹲守不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唉,明天只能跟你们一起走,还要你们多照顾了。” 葛老翁忙客气道:“应该的,应该的,夏娘子放心,只要有咱们围子乡的汉子们一条命在,您和小女君安全上无虞,只是路途艰苦,要您多包涵了。” 夏大娘叹道:“无妨,只要能保命就行了,您说这些太客气了......” 夏川萂见夏大娘愁眉不展的样子,以为她是担心路上劳累的事,就跟夏大娘道:“乡勇们拆了两个木板车上的木板回来,等明天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