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剑峰的宗务殿。”顾朗冷冷的回道。 展红泪低头喃喃了片刻,看看执法堂开门的时日还早,又心道:藏剑峰的宗务殿离此地并不远。便朝葭葭摆摆手,向藏剑峰的宗务殿行去。 “师兄,你这是要做什么?”葭葭只觉顾朗的举动让她一头雾水,便好奇的问他。 却听顾朗瞟了一眼宗务殿的方向:“走吧,去宗务殿,今日有大消息要公告天下。” “既然都是去宗务殿,为何不与展师姐一道去呢?”葭葭嘟囔了一声,有些不解,不过还是撑着伞,看了眼顾朗,虽说他没有任何表情,可或许当真是熟了,葭葭竟从他面无表情的神态之中读出了“你先走,我跟着。”的讯息。 便率先一步,迈入了雨帘,行了两步,见他撑着伞,稳稳的跟在身后,没有一点催促的意思:便优哉游哉的向宗务殿行去。 跟在背后的顾朗一身黑色长袍,金冠金带,那长袍虽然长及脚踝,可不管他走的是快是慢,仍然没有一点水污沾染到长袍之上,就似高庭大院之中那等自小受到过最严格教导的贵介公子,一走一停,一举一动,皆有风范可循。 眼下他的目光正不紧不慢的落在跟前的青衫女修身上,见她纤腰一握,身姿窈窕,一头如瀑的青丝松松垮垮的在一旁挽了个单髻,除了发髻间那支碧色的玉簪再无其他,素手执着一柄青竹纸伞在前方缓缓前行。白裙外头套着半透的青衫,整个人显得素净、寡淡而又清雅。 比起一旁浓密的雨阵,葭葭整个人显得更为纤细。或许她的走姿未接受过最严格的教导,却一步一行。规矩而又坚定。就似大道三千之中。她独自一人。不管外头是良辰美景也好,是凶禽猛兽也罢,茕茕孑立,缓步前行。 多年的相识,顾朗自是知道她不仅有着纤细的背影,更有纤细的外表,然而与外表不同的却是她的道心,如此两样截然不同的东西糅杂在一起。自成一股别样的风景。 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立雨中。 不似展红泪用了轻身的身法,待他二人优哉游哉的感到之时,正听展红泪清脆的嗓音响起:“师弟,阴虚火旺,津血不足是什么意思啊?” 许是接到小道消息,今日有大消息要公布天下的修士不少,现下虽说还早,可藏剑峰的宗务殿门口已然汇聚了不少修士。 展红泪的声音本就极具穿透力,这话一出。原本群修的说话声顿时齐刷刷的一顿,全场安静的出奇。众人皆目不转睛的看着展红泪与段玉。 饶是段玉脸皮再厚,可也万万没料到他缺心眼的师姐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前说出这样的话。 展红泪除了修炼,平素最讨厌的就是就是那些杂七杂八的书籍、玉简,一本能让她看到睡着,总的来讲,大抵就是个识字的文盲。 这厢也不知是谁与她说的,旁的不说,偏说“阴虚火旺,津血不足”这一句话,他尴尬至极的挥了挥手,看了眼众人那戏谑的目光:“师姐回去再说。” “你不知道啊?”展红泪看着他的动作明显误会了,好奇的看着他,“这应当是火气太盛,要降火的意思。” 全场一片寂静,也不知道是谁率先忍不住笑了起来:“对,对,是火气太盛,要降火了。” “哈哈,是啊,是啊。”不过不是一般的火气太盛,是欲火太盛。应和的人随之出声。 …… 全场顷刻间笑倒了一片。 段玉觉得这当真是自他懂事以来最为尴尬的一次了,偏偏这个师姐还恍然不觉。他一脸苦笑:无知是福啊! 葭葭早已怔住了:她当真没有想到展红泪会大庭广众之下问出这样的话,她回头看向顾朗:“师兄,你看展师姐她……” 却见顾朗面上没有任何异样,也不看她,只是看着展红泪的方向点了点头:“她性子一向毛躁,眼下又离执法堂开门时间差不了多久了,情急之下,一贯如此。” “师兄,你……” 葭葭惊愕的看着顾朗,同时皱眉,对顾朗出手捉弄展红泪有些不满。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不满,顾朗转过头来,看向葭葭,竟是难得的解释了起来:“红泪做的太明显了,师尊如何自处?师尊自不会与红泪计较。可是她那般傻傻的往里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