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所以,启阳帝放任皇后和明妃明争暗斗,由着萧寒潜推波助澜,“瓜分”了郑国公府冯氏的军权,提前将她娶进了门。 先成家后立业。 心里有了牵挂,就容易受人牵制。 也许,这也是启阳帝的目的。 前世所知的最后一件大事,是她近日深埋在心底的模糊猜测。 如今落到实处,李英歌心绪一时纷乱,说出口的话颇有些语无伦次。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这是近乡情怯。 她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有机会,重回东北淇河。 李英歌怔然望着萧寒潜。 萧寒潜眼中惊讶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心间泛起的无尽欢悦和赞赏。 小媳妇儿不仅一点即通,而且没有丝毫慌乱害怕,眼中隐隐涌动的希翼和期盼不容错辨。 他的嫡妻,他的王妃,就该是这样的! 小事上乖巧顺从,大事上敏锐果毅,支持他信赖他。 少年锦时,他听得最多的,就是东北大营那些老兵油子的荤话,笑谈起自家婆娘来,吹嘘攀比间暗藏思念和惘然,夜深人静时,他也曾拼拼凑凑,遥想过未曾谋面的小未婚妻的模样。 脑中却总是不期然的,浮现出父皇和母后相敬如冰的画面。 他少年时仅有的一丝念想,至此冰封。 老天却给了他一个李英歌。 萧寒潜心田的喜悦化作疯长的藤蔓,缓缓爬上他骤然柔和下来的眼角眉梢,他自己都没发觉,他出口的声音温柔得仿佛能溺死人,“媳妇儿,乖媳妇儿,你这样好我何其有幸” 这是在和她说情话吗? 气氛明明很严肃,而且略沉重啊!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李英歌哭笑不得,等回过神来,人已经被萧寒潜抱坐到膝头上,眉间、脸颊、嘴角不停落下萧寒潜不带任何情、欲的轻吻,柔柔的痒痒的,闹得李英歌忍不住咯咯的笑,攥着汗巾的手不自觉松开,抵上萧寒潜的胸膛,“寡虞哥哥,在说正经事儿呢,别闹。” “我亲我媳妇儿,难道不算正经事儿?”萧寒潜重重在她眼睫上落下最后一吻,忽而剑眉皱起来,大感小媳妇儿哪里都好,就是有一点叫他心生不满,“我就要远赴边关,领兵打战,你就一点不担心我?嗯?” 李英歌心下冒冷汗,居然被发现了! 她确实不担心。 君子不立危墙,何况是一军大帅。 她前世出自武将望族,若是就事论事,自然能完满的解释她为何不为他担心。 但萧寒潜偶尔呆萌,她却不会傻乎乎的煞风景。 于是抬手绕上萧寒潜的脖颈,嘟着嘴甜甜的道,“我不相信父皇看人的眼光,却相信我的寡虞哥哥呀。寡虞哥哥玉树临风高大威猛聪敏果决人还长的俊美无双,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鬼机灵,油嘴滑舌。”萧寒潜朗声大笑,眉梢都透着喜悦,低头轻轻咬一口李英歌嘟起的小嘴,调侃她道,“原来在你心中,我长的那么好看?俊美无双?你就不怕我离京万里,那些肚里九曲回肠的下属、武将万一起了心思,怕浪费我这样俊美的长相,往我身边塞女人?” 李英歌闻言一愣,眼中一直晶亮的希翼之色渐渐转淡。 “傻媳妇,你没去过东北不知道,淇河再繁华,也是兵家乱战之地。”萧寒潜心下暗叹,探手取来图纸,缓缓展开,哄着李英歌和他一起看,“这不是我名下的别业。而是将来,我们在东北淇河的新家。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