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憋着一股劲,这几个月来可不单只知道送东西讨好李英歌,往李英歌跟前刷存在感,私下没少下苦功夫,靠着有限的资源和见识,只等筹备计划齐备,再交上一份漂亮的“功课”,好打动李英歌,求一个机会,再求一笔资金。 所谓术业有专攻,她自认眼光和想法都不差。 这份“功课”能否锦上添花,今晚即遇见了容怀,她怎么会错失机会,只能说天助她也。 李娟娇憨面容又添小意讨好,“大叔,拣日不如撞日,您帮我展展眼吧?” 小厮听李娟一番话又是惊又是奇,抬起头若有所思,再看李娟又觉不同。 夏雨和冬雪早已听得一愣一愣。 容怀却是面色一正,这才探手接过小册子。 他起初对王环儿有意,只因王环儿贤良外表并几分才情,如今对坐小姑娘展露的虽只是财情,谈不上风雅可人,但他却不觉粗俗鄙夷,反而更高看眼前小姑娘几分。 再看手中小册子涂涂改改,边角已然翻得卷边,更可见李娟十足用心。 专于一事,且行事不藏鬼魅的人,都值得尊重。 他连王府护院这样的武夫都愿意开口提拔,更枉论对着言之有物的李娟,自然不吝啬点拨一番。 且他虽不是账房先生,但经手乾王府庶务多年,深谙其中门道,再看李娟小册子所书所规划,越发赞叹李娟心思奇巧。 倒是钻对了此番朝廷征战东北的空子。 容怀垂眸翻看小册子,一手随意搁在桌面上,时而摩挲酒盏,时而在桌面上敲击比划,全无平常未语先笑的和气模样,全然一副专注神色。 李娟心下大喜,晓得容怀并非敷衍之态,一面感叹老天有眼,叫她遇上个全无架子的乾王府实权人物,一面殷勤的往容怀身前凑近,笑眯眯道,“大叔,您要是觉得哪里不妥,只管指出来,我一定改。” 她一派虚心模样。 容怀却从来不做那当众落人脸面的事。 他粗略扫一遍小册子所写,就看出其中异想天开的青涩之处,却并非朽木难雕,只要稍加改动,倒是一门可投机做成的生意。 至于能否做稳做大,全看王妃给不给机会,眼前小姑娘有没有造化。 便眼也不抬的缓声道,“借李堂小姐的碳笔一用,我帮你标注几处就是” 如此一来,他不必多费口舌,也不必当众指出李娟的不足,徒惹小姑娘面嫩挂不住。 李娟忙双手奉上碳笔。 容怀伸手一探一抓,只觉手下触感棉柔温软,愣怔抬头去看,才惊觉自己抓的不是碳笔,而是李娟的手。 他一门心思还系在小册子上,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只握着李娟的手一脸惊怔。 李娟瞅准容怀是个好好先生,这才敢厚颜问策,对着个外男侃侃而谈,但年只十三岁,到底是个鲜少和外人接触交际的姑娘家,捧着碳笔的手阴差阳错被容怀握住,顿时惊呆了。 夏雨和冬雪也惊呆了。 拎着分好的酒踩在破院门槛上的掌柜却更乐了,他抬头望天,月圆人团圆,今晚可真有意思,莫非自家一坛无名酒年年卖,今年竟能卖出一段佳话不成? 小厮则同样惊呆了。 自家先生牵着李堂小姐的手不放,僵在半空中仿佛被定了型。 他没看错吧? 小厮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李英歌也揉了揉眼睛,喃喃道,“我没看错吧” 她和萧寒潜出宫后径直回了乾王府,进了枫院后趁着萧寒潜补晚间练拳,先行沐浴过,等萧寒潜进了净房,就搬出六爻铜板和罗盘,添上出自武王妃、和王妃的扳指、香包,重新为常青、小福丁儿仆算。 卦象结果却和之前大相径庭。 常青和小福丁儿灾星齐动,近日有杀身之祸。 李英歌凝眉看向散布着扳指、香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