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方尚宫说的那样,以后谢宁有那么多事情要忙,单凭她自己一个绝对不行,光是方尚宫说的给宫里宫外逢年过节发例赏那就是一桩大事,婚丧嫁娶这种加赏更加繁琐且经常,这哪一样都得一个人专管着,且得精明细心的人才能办到。而且与宫外打交道尚宫多有不便,象出宫传话办差的那些事都只能太监做,胡荣比一年前强了不少,但是这么一大摊子只怕他顶不起来啊。 可是方尚宫丝毫不为此事烦忧:“主子不用愁,宫里缺什么都不会缺了人,您现在觉得没人使,可是您不知道多少人想走奴婢的门路想为主子效力呢。就连白洪齐那儿也没少收旁人的请托,哪怕咱们这儿只有一个坑,只怕有几十成百的萝卜想来填这个空。” 谢宁被萝卜逗笑了,礼单也不看了,既然册封前后三天都会有贺礼源源不断的搬进永安宫,那么现在看清单也没什么意思。 她淡淡的问:“那件事儿查的有眉目了吗?” 方尚宫也低声回答:“请主子放心,奴婢一定给主子一个交代。” 谢宁点了点头,见她没有别的吩咐,方尚宫就退了下去,在门口和青梅走了个对脸儿。 青梅对吉服被毁的事情一无所知,这几天忙得脚打后脑勺,觉都只能睡不到三个时辰,旁的事情她根本也无暇去注意。 “方尚宫。”青梅招呼一声,把手里的一迭礼单交给她:“这是刚刚送来的。因为咱们这儿已经放不下了,您看是不是打发人和内宫监的人说一声,先借西边缎库的地方存存东西?” 方尚宫接了单子,青梅就进屋去禀报谢宁:“主子,周禀辰来了,想求见主子,主子这会儿有功夫见他吗?” “周禀辰?” 如果没有刚刚和方尚宫的一番谈话,谢宁很可能对周禀辰的来意一头雾水,但现在她心里却猜到了七八成。 永安宫现在炙手可热,但是很缺人。青荷这两天诸多事情压在身上,急的上火起燎炮了。胡荣更是两眼通红,嗓子嘶哑,不得不跟司药署的人讨了些清心丸润喉丸的来吃,那也不顶事。 “请他进来吧。” 说起来也有段日子没见着周禀辰了,上次见面还是二皇子满月前后的事情。住在萦香阁的时候和周禀辰打交道比较多,到了永安宫之后来来往往最勤快的就数白洪齐了,周禀辰倒是见得更少了。 以前谢宁还是小小才人的时候,周禀辰这个后苑的副总管大太监已经是了不得的人物了,就算不能巴结也是万万不能得罪的。那会儿周禀辰到萦香阁,谢宁都得客客气气甚至是恭恭敬敬的。 但是时过境迁了,周禀辰现在想求见贵妃娘娘一面,得看她是不是有时间和心情。 谢宁让人客客气气把周禀辰请进来。这一路进来周禀辰两眼都没闲着。 永安宫今非昔比,忙而不乱,虽然往来的人行色匆匆,但是两两结伴,各司其职,行事回话都有章法,虽然看得出疲惫,可是精神健旺,劲头儿十足。 一门之隔,永安宫之外的地方都死气沉沉的,哪怕是施慎妃和韩谨妃两人也获封了,她们那里也是门庭冷落,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听说陈婕妤这些日子病了,是真病而非装病,却因为过中秋和册封这样的大事不能触霉头请太医,所以自己暂且熬药硬撑着。高婕妤自打晋封旨意传开之后就闭门不出,多半是因为这次封妃没有她,觉得失了面子不肯见人。至于其他人那就更不用说了,曹顺容一贯清高,李昭容素来温顺,其他的不入流的美人才人宝林之类也都沉寂。 后苑其实也不算清静,唐才人她们几人这次也得了晋封,别看位份不高,几个人之间却象乌眼鸡似的,彼此使绊子闹意气不是一回了,周禀辰都懒得理会她们这些小麻烦。要说其中有哪个真得圣宠了,周禀辰偏帮一下或是调停一二也就算了,偏偏个顶个心比天高却没有那个本事,周禀辰有时也禁不住感叹,这就叫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这些采选入宫的美人当真是一拨不如一拨。谢宁她们那拨好歹出了梁美人、李昭容这样的人物,更有谢宁后来居上,现在独占盛宠。唐才人她们这一拨论才貌倒不差,心胸眼界涵养却都低了不止一层,还在掖庭宫的时候就闹出人命,那时候周禀辰就觉得她们只怕难成大器。 更何况她们生不逢时,入宫就正赶上谢宁得宠,有孕,生子。再加上今年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皇上哪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