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娘微微一笑,她虽得了这副身体的部分记忆,但她并不会唱十娘以前擅长的那些曲牌。 不过这也难不倒她,做为一个现代的小白领,她经常陪客户应酬,自然属于麦霸那种类型。 清了清嗓,十娘情意缠绵地唱了曲《半面妆》。 李甲哪里听过这个,立时惊得呆在当场。 夜风轻轻吹散烛烟,飞花乱愁肠,共执手的人情已成伤。 旧时桃花映红的脸,今日泪偷藏。 独坐窗台对镜容颜沧桑。 人扶醉月依墙,事难忘谁敢痴狂…… 就在这时,邻舟上传来细微的响动,十娘虽未转身,但早已猜到会有这么一幕,唱完后便道有些冷,劝了李甲回了船舱。 却说这时从邻舟冒出头来的,正是十娘故事中最最可恨的渣男二号,富商子弟,孙富。 家资万贯,在南方当地也算是小有名气,而他本人更是轻薄不仁,此次正值他北上游玩归来,独坐无聊之际,忽闻一阵歌声。 曲调虽有些奇怪,但那歌声却如月下花间滴露,缠绵哀怨,引得他坐立不安,便探头出来查看。 谁知他才出来对面船上的美人却回去了,再也没露面。 惹得他心像猫抓似的,一夜未曾合眼,天刚蒙蒙亮便催艄公将船悄悄泊到李甲他们的船只边。 清晨,天上飘起细碎的雪花,今冬第一场雪悄然落下。 孙富身着崭新的狐裘,貂皮帽子,负手站在舱外,假装赏雪。 突然对面船舱篷帘揭开,十娘出来倒水。 原本十娘就长得俏丽,而这一日,她特意仔细打扮了一番,看到孙富时还嘴角轻挑,微微一笑。 孙富只觉心驰神荡,一见便惊为天人。 可是十娘倒完水却返身回了船舱,再也不露面了。 孙富急的坐立不安,憋了半天终于想出两句诗来,装模作样的高声吟了,这才引了李甲出去查看。 十娘坐在舱里冷笑,听着外面两人高谈阔论,不一会他们二人便互通名姓,显得分外亲热起来。 不多时,李甲便与孙富一同上岸去了。 十娘从窗往外望去,只见苍明已将船撑到她的附近,不管何时她往外看,都会看到苍明静静的立在船舵旁,身影一动不动,恍若石刻一般。 直到天色很晚,李甲才归来。 远远便听到沉重的脚步声,带着一身的酒气。 装,你就装吧! 十娘心里跟明镜似的。 李甲脸上神色有些不安,进来便一头倒在床上。 十娘装着贤惠,上前温柔道:“李郎为何这般忧愁?” 李甲长叹一声,引得十娘心里的小人恨的想去抓他的脸。 虚伪!薄情! 十娘连问了几次,李甲都不说话,最后侧过身子仿佛睡着了。 十娘知他只是装睡,坐在床沿,将心里的台词又顺了一遍,瞬间影后附体。 “我和李郎历尽艰难,誓共生死,如今马上就要归家,更应该高兴才对,纵然有天大的事情,你也可跟我商量嘛。” 说罢声泪俱下,最佳奥斯卡金像奖就是她的了。 ☆、23 李甲听十娘如此说,这才披衣坐起,愣了半晌,满脸的愧疚之色,道:“十娘,都怪李某无用,只恨无法违背父命。” 他抬头望向十娘,但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眼中神色冷清,一双美目像要把人吸进去似的。 李甲慌得低下头去,继续道:“只怕是你我回府的愿望如今就要落空,从此流落他乡,何时是个头啊。” “白日里父亲派人来寻你了?”十娘问。 李甲没料到十娘一下便猜中了,神色更觉慌乱,“家中老仆今日赶来,说是父亲听说我赎你回去,大发雷霆,命我立即把你丢弃,不然……便与我永不相认!” 李甲说得顿足捶胸,十娘嘴角微微抽动,自认演技惭不如他。 “事到如今,李郎想怎样解决此事?” “只好……另筹个两全之计。”李甲不敢看她的眼睛。 十娘心中暗笑,“怎叫两全之计?” 李甲哪敢正视她,背过脸道:“就请……请十娘另配富贵郎君吧。” 他本以为十娘定会哭闹,可是背身等了半晌,十娘却静静的,一声不吭。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