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薇直愣愣的瞪着眼睛:这……这是哪门子的威胁啊,一日起不来床……那意思就是说…… 见她红了脸缩回被子里,他戏谑一笑,转身离开。 杜薇将脑袋伸出被子来时,只看到他英挺修长的背影刚好出了大帐。 直到临近傍晚时分,营中士卒才清理完战场。 黑色麒麟战旗立于营地前,众将尽数到场,面对停放在营地前俱俱英魂忠骨,每人脸上都挂着肃穆与悲壮。 风暮寒亲手持酒祭奠英魂,三杯酒倾入地。 众将依次举杯,酒劲激起豪情万丈,似一腔热血沸腾燃烧。 祭奠过后便是庆功宴,杀场男儿,本不甚在意那些伤感之事,这时有酒有肉,一个个俱都兴奋起来,把酒畅谈,豪言壮语间俱是比拼白日斩获敌军首级数目,偶尔也有喝的多了些的,嚎着嗓子高唱起来的,远远听去似鬼哭狼嚎一般,引来不少将士笑骂。 风暮寒将蔡先生叫进帐中,吩咐了些事情后便让人将青衣找了来。 中军帐内此时并无其他人在场。 青衣原本一直保护在杜薇身边,今日圣殿告破后他见世子携杜薇而去,便知他的任务已然结束。 “坐吧。”风暮寒幽幽道,语气竟是鲜有的缓和,不似平日锐利模样。 青衣微微一愣,拱手回道:“属下不敢。” 风暮寒背对着帐中烛火,凤眸深处闪烁着微光,似幽深天宇,“从今日起,你便不再是本世子的侍卫了。” 青衣一愣,抬头时目光正好撞入南王世子的凤眸深处。 “你应该也已经发觉了吧。”在他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前,风暮寒直接将话挑明,“你的身份已经不适合留在本世子身边了。” 青衣垂了眼睛,脸上神色略有灰暗。 “北番皇族可继承皇位者,如今唯你一人。”风暮寒幽幽道。 “那位四皇子……”青衣想起之前在寒沙城为人质的贺木景然,与他生得一模一样的四皇子。 “本世子的手段你应该清楚。”风暮寒语气微冷,“你可会恨本世子?” 所有一切暗藏的危险,他都要提前除去。 青衣猛地撩衣襟单膝跪于地上,“属下无怨无恨,当初若不是得世子收留,焉有属下这条命在,求世子爷不要赶走属下,属下愿跟随在您左右。” 风暮寒一手置于桌案上,食指轻轻敲打桌面。 “你必须留在北番。”顿了顿,风暮寒薄唇微扬竟逸出一抹浅笑,“青衣,从明日起,你便是新的番王。” 青衣闻听此言,不禁大惊失色。 其实从当日在寒沙城他见过四皇子贺木景然后,他便开始隐隐觉察到了自己的身份似乎有些与众不同。 可是他不想做任何的改变,特别是那日他见到贺木绘对李细君出手后……他的心中竟然生出对北番皇族的反感。 男儿自当建功立业,可是若他留在此地,虽会拥有无比荣耀,但他却再也无法见到那个小小的身影…… 不知为何,那抹身影竟鬼使神差的从他的心底某处跳将出来: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正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那个让他处处头疼的小人,天天缠着他的小尾巴,再也见不到她了吗? 青衣跪在那里,心中竟是从未有过的彷徨。 “本世子会留给你些人手,暗中助你,想要完全控制住北番这边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