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听了更是坐立不安,“世子自小便有此症,不过却从未如此严重,莫非以后此症还会继续加重不成?”入秋后风暮寒便要入军中,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她这当母亲的如何能放心得下。 老先生依旧摇头,“从脉象上看,世子身体康健,并未有疾患征兆。” “可是这人要是好端端的,如何会头痛成这个样子?”南王妃也不由得急了,这位老先生可以算是江湖圣手,就连宫里的太医也不能与之相提并论,只因当初南王妃曾对他有恩在先,故此他一直留在南王府。 “恕老朽无能。”老先生长叹一声,“如今老朽力不从心,今日特来向王妃请辞。”叉岛讽巴。 南王妃惊道,“老先生要走?” “老朽自认时日无多,想回故土,还请王妃成全。” 南王妃蹙眉半晌,最后只得叹了口气,“许是寒儿福薄,命该如此吧。” “王妃此言差矣,依老朽看,世子当是个有福的,命中自有贵人相助。” 南王妃听了立时喜道:“不如这何来的贵人?” 老先生手捻胡须,幽幽道:“此乃天意,非我等能参破的,老朽今依不得此症,心中愧疚,故此走后会派徒儿留于此处。” “不知先生的徒弟是……” “王妃安心,老朽这位徒儿自小天赋极佳,从此以后可让他伴于世子左右,定可与王妃分忧。” 南王妃听了这才稍稍安下心来,“不知先生的徒弟何时会到府上,本妃也好提前派人迎接。” 老先生道:“老朽这便修书一封,想来用不了十天半个月他便会到达此处。” 说着他在桌上铺开纸张,提笔落下,南王妃扫了一眼,只瞧见“崔天铭”三个字。 送走老先生,南王妃这才进了里屋。 海棠花窗敞开着,风暮寒正靠坐在窗边的桌案前,一手持着书册,另一手撑着额角,深一下,浅一下,慢慢按着一侧的太阳穴,浓密的睫毛垂着,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南王妃见了不由训斥道:“才刚好些就看这些个东西!”说着上前一把将他手里的书抽了出去。 风暮寒薄唇扬起一抹笑意,也不反驳,默默的看着他的母妃在他面前唠叨个没完。 南王妃说了半天,见她儿子坐在那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不由得一阵泄气,只好叮嘱世子身边的丫鬟跟随从,要他们精心服侍,这才依依不舍的离了清月居。 风暮寒隔着海棠花窗望着窗台外,一股淡淡的花香自外面飘了进来,不知为何,那淡淡的香气总让他心神不宁。 他站起身,定定的望着窗外,在窗台下面,长着一大丛白色的玉簪花,这种花香,总会让他的脑海中时不时的闪过一个朦胧的身影。 自小他便总是经常做同一个梦。 在他的梦中,时常会见到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自她的身上便散发着淡淡的玉簪花香,她会唤他的名字,可是他总也看不清她的样貌。 每当他做这个梦的时候,第二天头疾便会发作,不过他却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有关这个梦的事。 就像今天……只怕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因何突然头疾发作。 他站在窗前,抬起手来轻按着一侧的额角。 他记得在宫里时,闵氏曾唤了她的女儿一句——蔚儿。 就是这两个字,当时就像一把尖刀,突然刺进了他的脑海中,让他痛的险些失去神智。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