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脏了你的脚,连累了你的好名声。” “你……”祁长松拿自己这个妹子真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只得缓和语气,“都什么时候了,现下是你跟我置气的时候吗?” “我怎么敢和您置气。”祁楚枫哼道,“驸马爷,小的给您丢人了,还得给您陪不是呢。” 祁长松叹了口气:“我说错了,错了,行不行?你别跟我在这儿阴阳怪气的,我不是一时让你给气糊涂了嘛,我收回那话。咱们还是赶紧谈正事。你……真打算让这事一直传到京城里?万一圣上真的知晓了怎么办?” “我费这么大劲儿,就是为了让他知晓。”祁楚枫道,“不然我岂不是白折腾了。” “……” 祁长松算是实实在在地意识到自家妹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情,从前爹爹说楚枫胆气远胜过许多男子,他还不服气,直至今日才算明白了这句话。 “圣上何等圣明,难道会看不出你这等小伎俩。”祁长松追问道,“万一还是坚持要赐婚,你怎么办?” 祁楚枫满不在乎道:“他若坚持要赐婚,那我就告诉他,我这儿生米已经煮熟了。” 闻言,裴月臣扶额叹气。 “你……”祁长松指着她,不可思议,“你居然也说得出口?” 祁楚枫耸肩道:“若被逼到那份上,我还能怎么办?再说,我想过了,此事应该不至于到这步田地。那位程垚,我也打听过,确实是一副清高孤傲的做派。像他这样的人,听到这些谣言,自然对我唯恐避之不及。圣上若还要强行赐婚,等于一桩婚事得罪两个人,这笔买卖可不划算。” 她居然事先打听了程垚的为人,然后才对症下药,祁长松怔了一下。 裴月臣了解祁楚枫行事作风,早已在意料之中,当下也只是又叹了口气。 “如今朝廷在东南用兵甚甚,财力物力皆耗损巨大,愈发需要北境稳固。圣上又不傻,不会在这时候来得罪我。”祁楚枫冷笑道,“他急着想赐婚,不就是担心我久居北境,天高皇帝远,生出异心来吗?我就让他知晓,别瞎折腾,我才能安安分分的,要不然的话,保不齐我哪天就……” “嘘嘘嘘!”祁长松慌得连连朝她打手势,示意她别乱说话,“莫要胡说八道。” “保不齐我哪天就朝他讨军饷去!”祁楚枫不理会他,硬是把话说完,“银子就没有哪回是痛痛快快给齐过,事儿还多,没这么折腾人的。”提起军饷她也是一肚子气。 这些不敬的话传出去可了不得,眼下祁长松只求这位姑奶奶别再说下去了:“行行行,你都对,你最有理,这些话咱们烂肚子里行吗?别说了啊。” “谁让你非得说他圣明。”祁楚枫瞥他。 祁长松告饶地看着她,祁楚枫方才作罢。 “吃饭吃饭!都是你,话那么多,菜都凉了。”祁楚枫责怪地瞪祁长松,“月臣胃不好,且等等,我叫人来重新热过。” 裴月臣拦住她道:“不妨事,还是温的,只是……” “嗯?”祁楚枫问询地看向他。 裴月臣恳切道:“此事终究有损你的清誉,须得尽快澄清才行。你不能只想着眼下,总得想到将来。将来如何?你既有心上人,就得为你们的将来考虑。” 祁楚枫定定盯着他看,沉默片刻才道:“他深知我的为人,绝不会相信那些话。何况……他心里并没有我,我与他之间没有将来。” 裴月臣怔住——他原以为祁楚枫这般破釜沉舟般地挣扎反抗,为得是争一份美满姻缘,万万想不到,她为自己争得却是一条孤独终老的路。她语气虽平淡,却不知背后藏着多少失落,让人听了心底难受。 祁长松不解,皱眉追问:“他到底是谁?!” 祁楚枫不作声。 “你都这样做了,他心里还没你吗?”祁长松为她不平,“那你干嘛还要为他自毁清誉?” “我为的不是他,”祁楚枫淡淡道,“我为的是我自己的心。” *********************************************** 次日一早,祁长松吃了吴嬷嬷给他做的什锦烧麦,便启程回右路军。祁楚枫亲自送他至三步亭,临别之时,他看着自家妹子叹了又叹,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再说,最后只道:“你下次惹这些事之前,先给我打个招呼行不行?我也好有个准备。” 祁楚枫只是笑,拍拍他肩膀:“回去替我向公主嫂嫂问好。” 祁长松无奈,翻身上马,不放心地嘱咐道:“你进京的时候先到我这里来一趟,别偷偷摸摸就溜了。” 祁楚枫颔首:“知道了。” 祁长松这才策马离开。 与此同时,军营之中却闹腾开了。 昨日祁长松怒气冲冲押着孙校尉来军营的事,赵暮云是知晓的,原以为要出大事,虽然不敢进去掺和,但一直在大帐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