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躺着一小撮头发。 屋子里传来了惨不忍睹的惊叫声。 外面的人听见了她的叫声,全都朝这边跑,虽然跟姚蝉关系好,但毕竟是姑娘,他们这些大老粗也不合适进去,正拍着门问她到底怎么回事时,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姚蝉散着头从里面奔出来。 不顾人的询问,跟掌柜的要来铜镜。 她一手拿着铜镜,一手扒拉着自己的头发,眼睛快要贴在铜镜上了,一寸寸的检查着自己的头皮。 这行为太怪异了。 申沛距离姚蝉最近,这时候也听见她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我秃了我秃了……” 秃了? 是他理解的那样? 他比姚蝉高了一个脑袋,这时候也盯着她的头皮,伸手跟她一块扒拉着,检查着她头发上哪处秃了。 情况紧急,姚蝉也没在意,催促追问着他,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有没有秃掉的。 在外人眼里,就跟俩人在抓虱子似得。 这不都好好地嘛! “你不懂,你不懂!”姚蝉也不搭理他,又在脑门上挠了一下,手指顺着发丝下来,示意他看自己手掌上那一团头发,还有断发。 这些是头发吗? 这是她的自尊跟性命! 知道不是出了人命,那些被她吸引来的人,又各自散开,自己去做自己的事。 姚蝉这时候不动头发了,在院子里跟无头苍蝇一般转悠了好半天,急慌慌的去找柳大夫了,她要让柳大夫给她抓几幅方子,从今天起就要吃芝麻之类的生发的东西。 她,绝对不能秃头! 柳大夫凝神在屋内翻看着医案。 前天那场治疗对他而言,仍如大梦一场。 这次没晕倒,她操作的手法如刻在脑海里那般深刻。 当然,他心中也明白,像他这把年龄了,就算学到死都未必能学会她的皮毛,但身为大夫还是见过了世面的大夫,谁能不被她技艺折服? 他写下那日惊险,记录她那日的风姿,不为偷师,想着就算日后岁月蹉跎,没人再记起那场惊心动魄,他也能从这些记录里回味起这场精妙绝伦。 医案上画着人体部位图,他只在相应位置上纪录了下出血点,他倒有心想多纪录些,但那不是能力不足吗。 还没写到结尾,姚蝉来了。 他的医案散乱的摆在桌子上,一直以来鹤发童颜,温和儒雅的老者面上多出一抹局促,本来只是想记录一下,但这种行为在旁人眼中就变了味儿。 他多少有点偷师的嫌疑。 柳大夫面带愧疚,结结巴巴的跟她道歉,姚蝉看了两眼上面的人体图还有周边的文字解说,也有几分惊讶,这人体图画的怪详细精准,就是这解说…… “您这上面的记录不太严谨,这样吧,等晚上你有空的话,我给你详细的讲解下人体构造,不过人体器官复杂精妙,不是一年半载就能学透的,您要不嫌辛苦的话……” “不辛苦,不辛苦!” 柳亭阳又惊又喜,小大夫这么说,难不成是要收他为徒? 要知道医术都是不能外传,别管他记录下来手术过程打着多么正义的幌子,其实在别人看来就是有偷师的嫌疑,事实摆在面前,人家没有训斥还说要帮他纠正错误。 这,他何德何能。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