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时,房门被人打开。 冷风呼啸着从门外窜进来。 他赶紧搂紧怀里唯一那个用来御寒的被子。 “吃饭了!” 进来的这个少年口气不大好,凭着柴平涛这么些年看人的本事,一眼认出他就是当日那个把自己掳上山的年轻人。 好像被那个年龄小点的叫六哥。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柴平涛看不上阿六,人家还看不上他呢! 要不是二哥说不能做太过分,他这会早就对他拳打脚踢了! “给,吃饭!” 柴平涛一天没进食了,确实饿的过分,也不在乎这的馒头不够松软,菜色不丰富了,麻溜的爬起来吃东西。 只是掀开食盒后,看见里面的东西…… 脑袋不自主的想起昨天晚上看见的血肉模糊的画面。 生理上忍不住干呕起来。 六子见他这幅模样,慌张的拎着食盒远离他,现在大雪封山,他们寨子粮食本就不多,再被他糟蹋了那可不行! 可怜柴平涛,饿的前胸贴后背,偏偏不能吃东西,闻味道,那种恐怖画面已经给他心灵带来极大的阴影了。 就在他刚平息了翻涌的感觉,面前就多出纸笔来。 柴大夫不解的抬起头。 “诺,把你上次怎么挖坑,怎么陷害小大夫的过程,一五一十的写出来,不许有一处遗露,要是敢耍花样的话,小心我……”在他面前挥舞了好几下拳头。 柴平涛哪儿乐意写啊,要是写了这些。她抓住了自己把柄。 岂不是日后自己永远都要受她制衡? 可是不写的话…… 他拿着笔,纠结之色明显。 也就是在这时,院里又传来惊慌的脚步声,阿六表情微变,还没等他出去,另外一个少年就已经推门进来了。 “怎么了这是?” “好像大哥那边又出问题了,他一直出血呢……” 两个年轻人表情上都带着焦灼。 一直出血? 可不是该出血嘛,硬生生的把个器脏给摘掉了。 他就说那人活不了嘛。 算算时候也差不多了。 柴平涛此时心中大喜,他啪的一下把毛病扔到桌上,“看吧,我说什么了,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娘子,还真的能把人救活过来?也就是你们这些傻子轻易被她蒙蔽,现在好了,打脸了吧,我看她以后还拿什么来招摇撞骗!” “我大哥活不了,你很开心?” 他开心的表情太欠揍了,俩人忍不住,又揍了一遍人。 却说这时候,姚蝉刚被人带下去吃饭,热腾腾的白水面,金灿灿的煎鸡蛋,她还没吃下肚呢,外面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原先谈笑说话的婆娘们话停了。 姚蝉也不吃东西了,起身就往外跑。 屋外还是堆积着不少人,但是估计先前她发火那次太可怕,大家这次都严格的遵守着不许人进去探望的叮嘱。 “怎么回事?” 姚蝉消毒之后低声问着在里面陪护的二当家。 男人也不知该怎么说,只是掀开他腹上遮盖的毛毯,示意她看出血的地方。 这是……术后出血?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