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下大牢了,男人哪儿能不害怕。 不停地叩头,不停地喊冤。 唐沁月冷眼看着面前这一幕,不得不说的是,灾难转移,她由衷的松了口气。 还好她眼疾手快,刚刚错身一瞬,将那价值不菲的手串扔进到了他的筐子里。 虽然有点不安,但人是自私的,这一刻劫后余生的喜悦完全淹没了对陌生人的歉疚。 男人面无人色,脑袋都磕出血来了。 她心乱糟糟,不敢直视那边,心头只想着,快点把人带走吧,快带走他吧。 别让她看见这一幕了。 把这个扰乱人心思的男人带走,这不止是唐沁月一人的期盼。 被他求饶声闹得心乱的县太爷也有些烦躁。 朝同行的衙役一个眼神,那人当下就要押着他走。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温和的男声,打断了他们的动作。 唐沁月心中感到不妙。 抬头看,果然是今天的寿星公,把人拦下了。 “爷爷!” 乔湘禾撒娇声里隐约有点不满。 “这事有点蹊跷,贸然把人带走,有些武断。” “老伙计,你是什么看法?” 好像是怕冷落了纪山长似得,他朝人询问。 对方老头摸了下自己的胡须,“问我作甚?自己头疼去。” 往常要是有人这么对爷爷说话,他早就让人打板子去了。 可是眼下,乔湘禾泛起嘀咕,爷爷咋还有点乐在其中啊。 不过既然寿星公开口了,这人暂时没被拉走。 乔老太爷从下人手里接过失而复得的手串,好像回忆起亡妻的面貌。 正要开口时候,他面色忽然难看起来。 最先发现他不对劲的是跟他呛声的白鹤书院的山长。 刚刚他还是含笑的状态,但很快,呼吸就急促起来,大冬天的,这人满头大汗。 看他身子摇摇欲坠的时候,纪山长猛地扶住了他,先前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变了,他高声喊着下人搬椅子过来。 在这之前,不断地给他顺着胸口,好让对方呼吸更加顺畅。 这一变故,也引的众人急奔而来。 大家将其围成一个圈,争先恐后的询问他怎么了。 “我,我……” 他捂住胸口位置,不停的摆手。 这时候话都说不利索了。 口唇颜色发绀,就跟缺氧的鱼儿一般,不停的呼吸,却吸入不了新鲜的空气。 乔湘禾被吓得不轻,但是转念间她就想到这是为何。 朝自己贴身婆子喊着,“快去把罗叔喊来!” 罗叔是给祖父看病十几年的大夫,这次回乡,他专门作陪的。 后院这边动静闹的不小,听见传唤匆匆而来的男人见此,二话不说,将药箱打开,掏出银针,飞速的在他的合谷穴,内关穴以及鼻翼两侧的迎香穴跟前胸的膻中穴下针。 众人视线不敢放松。 银针下去,他脸色有了些许好看,但是呼吸依旧急喘。 “罗叔,爷爷怎么还不好啊?” 乔小姐握住祖父的手,面上尽是惊慌之色。 那个大夫把脉许久,连声叹息,“我都说过了,老太爷喘鸣之疾年头久远,发病后会一次比一次厉害,平时需要多注意,你们怎么把如此大意?” 乔湘禾想辩解。 但是又无从辩解。 眼看他嘴唇又有发绀的症状,男人紧急道,“人都散开,别挡着他呼吸……”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