痰,受老大的罪了,对了,你知道啥叫气道插管了吧?就是拿刀在人的脖子上开个口子……” 她纤细素手在脖子上指了个位置。 以手做刀,划个口子。 “然后再把管子放到脖子上开的口子,还得从那个管子里吸出好些痰栓,哎呦,光给你形容我就起了鸡皮疙瘩了,太受罪,太受罪了。” “那可真的是……” 余光瞥见身后几人血色全无。 心底升腾起难以言语的痛快。 谁让你们平时看不惯人,谁让你们平时眼睛都长在脑袋顶上,这下也尝到我们下位者的无奈跟委屈了吧。 “不过他能活了还是好的……” 柳知县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边说边往外走。 姚蝉摇摇头,“你说错啦!虽然废了这么大力气,但是家属不配合,着急出院,哦出院你不懂,就是着急从郎中药铺回家,不让大夫继续照看,回家后因为感染,又死啦!” “那可真可惜。” “谁说不是呢!” 俩人一唱一和,双双跨出了门槛。 三、二、一! “等等!” 身后传来少女急促的叫声。 乔湘禾吓得手脚发抖,声音发颤的喊停了他们,不顾罗叔的眼神阻拦,快步赶到他们身前,伏底身子行礼,“请你们留步……” 她开口极其缓慢,在理智跟自尊博弈下,还是选择了前者。 “请小大夫留下照看我祖父,诊金什么的,都好说。” 姚蝉赶紧扶起她,为难道,“这不好吧,我毕竟给那不祥的人看病了,俩人身份悬殊,我地位也尴尬……” “白天的是我不对,小大夫宽宏大量,别跟我计较了。” 呼,胜利了。 姚蝉跟同盟递去个胜利的眼神。 一切尽在不言中。 其实吧,她也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接手病人了再半途而废,她就是不服气而已,给人看病冒着多大风险,得不到应有的尊重那图个毛线。 她也没觉得这些身份显赫之人能真的从心底尊敬感谢她。 她管不得内心,但最起码表面要做一下吧。 连大夫都不尊敬的人,她为啥要冒着风险来给人看病? 人就活一辈子,责任跟问心无愧是要做到,但也不能因为这,就委屈自己啊,凡事咋的也得让自己得劲吧? 你看现在稍稍用了些手段,鱼儿不就上钩了? 眼下目的已经达到,她佯装扭捏了下,最后顺势应承留下。 几人跨入院子。 在院里徘徊许久的邬易见她出来,快步走到身前,眼神充满询问。 她点点头,示意暂时平安。 看着眼下犹带几分心神不宁的姑娘,姚蝉正色道,“不过,我有些事得询问姑娘一下,老太爷这病一般是换季才会频发,听起来是麻烦些,但他已有三十多年的病史,平时肯定很注意,很小心,故而就算两地气候稍有些不同,他也决不会短短一天,连续发病两回。” 乔小姐点头。 “以前太医也说过,只要多注意,平时应该不会有问题。” “那这就奇怪了,这样的人,怎么会这么大意?我多嘴说一句,治病是紧要的,找出诱因也不能松懈……”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