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冷,姚蝉看站在院子里略有些可怜的邬易,心中诸多情绪难以理清,她压下一切,低声劝他回去。 邬易在这时,毫无征兆的抬起头来,他那双洞察人心的眸子紧紧盯着她,语调极轻,“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姚蝉知晓他意思,照常理来说,得了解元的人,肯定要一鼓作气来继续考试的。 可他现在犹豫,甚至是做出不参加的举动来,肯定不是一个准备不足就能搪塞的。 “考与不考,我都尊重你的选择,虽然你从来没让人失望过,但这并不代表你就要处处让人满意,事事做的完美,科考的压力我明白,你要是想明年再考,我能理解,也支持你。” 姚蝉的话,让他摇摆不定的心,稍稍平静了些许。 “但是……” 姚蝉话锋一转。 邬易抬头看他,带着询问。 “我就是好奇,好奇你为什么不参加啊……” 原来是这个,还好不是要履行当初那个约定。 为了什么? 他默默地吐了口气,抬头望着天上并不怎么明亮的月光,那月亮时圆时缺,像极了人世间的团圆与分别。 以前的他可以心无旁骛。 但现在的他不行,因为他已经有了害怕失去的人。 快要一年的时间,在他悄无声息的努力下,才让她的心稍稍有了些波澜。 如果他再参加考试,就没有留下她的立场了。 一旦放开了她,没有表面的那层夫妻关系束缚,他就要面临无数个将会失去她的境地。 只要再过一年,他就有十足的把握,能让她完完整整的属于自己。 姚蝉她聪慧,善良,有着朝气蓬勃的活力以及对别人致命的吸引力,这样的人,只要他一松手,将会有数不清的外界因素,将她从自己身边拉开。 他赌不起,也不想赌。 功名虽重要,但是他有把握能拿下。 只有姚蝉,是他没把握,也不敢放手一搏的存在。 再来一年,缺失春末科考,不是损失,是他能与姚蝉相伴一年的恩赐。 这种喜悦跟快乐,旁人根本无法知晓。 邬易一直盯着她,没言语。 冷风从俩人中间蹿过,扑不灭这种暧昧。 姚蝉被他这种目光盯的怪不自在,心跳加快了不说,脸上也跟喝醉酒一般,染上了热度跟红晕。 都是成年人,别拿这种视线盯着她啊。 就在她想方设法要转移话题时,那道怪让人不自在的眼神离开了。 她默默地松了口气,也不继续追问了,“那什么,这事你自己掂量就是了,你去温书吧,我去洗碗收拾……” “我陪你。” 邬易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姚蝉这时哪儿能让他跟着,这不光明正大的让他看见自己的猴屁股脸蛋啊。 低头一个劲的推他,“你去做什么,不用你,你不温书的话就去给龙凤胎讲故事……” 愿意做什么都好,就是别再猛不丁的用那种眼神看着她了。 姚蝉低头往灶房里冲,也没看见前面是不是有人,这下猛不丁的跟出来的人碰在了一起,李元硕惊叫一声。 也不扶快要被他撞到的姚蝉。 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方才脱手的大海碗,健步上前双手握住了它。 姚蝉被撞在了门上,看着他抱着一海碗的饭菜,气又不打一处来。 “李家大少爷,你是个饭桶吗?”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