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脚步一转,走了没几步,就再度停了下来。 “不行了,不行了已经……” 她无措苍老的声音中带有几分凄凉。 她喃喃说罢,视线里,大儿媳慌乱无措的面孔,已经出现在眼前,她见到自己,像见到了救星,“母亲,去请那个大夫,去把她请来,我们没了法子的,母亲,我去请她。” “没用的。” 夜风传来她轻轻地语调。 先前数次的嘲讽还有拒之门外,是个人都不会再改变注意来帮他们,那姑娘是个极爱颜面的人,一次次的对弈已经把先前那点情分给耗光了。 “不会,她来汴城就是为了给咱家看病,她要保持初衷的,再说,还有秦宗,母亲,咱们还有秦宗,有他在……” 女人颠三倒四的说着,似乎是找到了希望,看到了光明。 但是很快,神色慌张的女人就噤声了。 “秦宗走了……” 他被送回去了,而且还是被她们刻意写信,秦家才来了人把他带回去了。 平心而论,是他们把自己唯一的后路给斩断了。 一直用心巴结着的宋家,在他家劫难真的来临的时候,毫不怜悯的踢开了他们,本来他们还是有退路的,但是却被她们亲手给斩断了。 天底下哪里有比她们可恨又可悲的存在? “那再把秦宗请回来,不,不用请回来,就打着他的名号,那人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大夫人哭的梨花带雨,一个劲的想着再试试,阮老夫人从她脸色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那个时候,自己也是这般求着婆母的。 可惜…… “孩子,晚了啊……”她的声音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擦了下不能接受现实的大儿媳,“你忘了,当初陛下的口谕吗?就算她真的能治,圣人也不会允许她治的。” 老者喃喃了片刻,先前克制的情绪,此时也一并爆发出来。 她捂着脸,呜呜痛哭,“当初,当初我们是有机会的,怪我,都怪我……” ………… “都怪我!” 花园里,一道衣着华丽的姑娘,掩面哭泣。 静谧的环境下只有她哭泣的场面,但是跟以往不同。 身边虽有很多熟悉的人,但是众人可能是惧怕眼下身份最为尊贵的妇人,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安慰她。 花园里空气凝滞,宋凝跪在地上,即使没有抬头,她也能感受到头顶上那道恶狠狠地目光,那目光像是阴冷恶毒的蛇,在等待时机撕咬上来。 今日真是不该来宫里。 她为了躲避外面那些烦心事,特意来宫里躲懒,正巧碰到来皇后宫里探病的手帕交周娴,俩年龄相仿的姑娘闲着无事就在这放纸鸢。 谁知道那纸鸢的线断了,纸鸢挂到了树上,偏偏这时候正巧碰到同来宫内的白昀。 他自告奋勇的要给她们取下来纸鸢。 可是,谁都没想到,他爬假山时,会不小心从上面失足摔下来。 周娴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对方有脾气也不敢朝她发难,所以这雷霆之怒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