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决断:“我想委托你们帮我起诉王阿姨。”他咬紧了牙关,“我想起诉她侵犯我的名誉权!” “我想了想,我行的正坐得直,这事儿我根本没做过,为什么我要跑呢!”陆峰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般,态度挺坚决,“我确实就是个没背景没钱的外地人,本来被王阿姨纠缠成这样也还是怕事,只想着一走了之,但这事我回去想了好几天,王阿姨还是怎么说都说不通,咬定了我和她发生了什么,要我负责要我和她领证,我看着我女儿娇娇,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软弱逃避下去了。” “没做就是没做,我要是逃跑了,以后王阿姨还指不定闹出什么风言风语来,我是做程序员的,这行说来也就这么个圈子,就算离开容市,这些消息我也不能保证不会传到我未来公司,与其这样给自己埋下雷,还不如直接面对,就算我不在意自己名声,以后孩子上学了有这些闲话,叫孩子怎么抬得起头啊!” 陆峰拉拉杂杂说了一通,说到最后眼眶都红了,总之,辗转反侧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用法律途径来解决问题。 “居委会说你们社区律师可以帮忙解决这些,没错吧?” 没错是没错,但…… 宁婉正想开口,傅峥却先了一步,他抿了抿唇:“如果如你而言,那么王阿姨的行为确实对你造成了诽谤,也就是捏造并且散布了虚假的事实,破坏了你的名誉。但要发起名誉权侵权诉讼,虽然王阿姨说了什么很好确认,可要证明这是虚假事实却是案子的关键。” 他顿了顿:“所以对你和王阿姨之间的事,有任何或许存在的人证可以证实你的清白吗?” 这个问题下去,陆峰果然沉默了,他的表情也委顿了下来:“没有,我们是邻居,她是独居,我平时去她家里帮忙,娇娇大部分时候在幼儿园……”陆峰越说越绝望,“所以律师,我是不是……就算想起诉,也赢不了?反而是浪费时间?” 大概率来说确实是,何况名誉权侵权案,就算千辛万苦胜诉了,能获得的经济赔偿也有限,像陆峰这种情况,并不属于造成严重后果和经济损失的,大概率能赔个一两千都是不错,基本更多是消除影响赔礼道歉之类的结果,然而历来都是传谣容易辟谣难,所谓消除影响,基本也很难有特别好的效果,而诽谤他人之后的道歉虽然形式上能让当事人消气,但多数也于事无补。 他这么委托一遭付出的时间、律师费代价,相比所能获得的结果,实在是毫无性价比可言的。 而别说对当事人是如此,对律师也是如此,毕竟要调查清楚这是非曲折,就要花费不少时间,而名誉权侵权案件的律师代理费就在两千到一万不等,虽说可以约定胜诉后再取得胜诉执行金额的10%-30%,但陆峰这个案子,基本没太多赔偿可言,而且就算顺利能拿到这些律师费,还需要和律所分成,再缴个税…… 签约社区律师需要免费解答社区居民的法律纠纷咨询,但对于需上庭起诉的案件,也是正常收费的,如果觉得不合适,是可以选择不代理的,这案子不管怎样看来,都很难推进,傅峥在心里过了一遍利弊,然后看了一眼宁婉,等着她婉拒。 “没关系,不去调查取证怎么知道一定做不下去?” 只是出乎傅峥的意料,宁婉并没有知难而退,而是笑着把这个案子接了下来,开出的代理费也几近于律师收费标准的底线,并且约定,要是自己调查取证不到相关的证据,对胜诉没有把握那就再和陆峰协商解除代理合同,分文不收。 陆峰一走,傅峥就忍不住了:“这个案子你这样操作,大概率最后白忙一场,一点创收也没有,你被调派到社区也一段时间了,就没想过如果创收上一直没有亮点,是很难被重新调回所里总部的吧?” 大型律所和社区签约提供法律顾问服务,多数是应司法局要求,或是为了亮出所里热衷公益的牌子赢得美名,顺带可以精准宣传进社区,因此签约费一般都是相当低的,律所抽成后,再分给具体驻扎社区的律师。 但因为金额非常少,最后常常导致大部分青年精英型律师不愿意浪费时间接这样的工作,或者就算接了,就挂个名,平时随便派个什么也不懂的实习律师过来装装样子晃一圈拍几张照片,上律所官网发个通稿,然后就走人,形式大于实质…… 傅峥说的宁婉不会不明白,她正确的做法,应该利用在社区驻扎的时机,尽可能挖掘社区里代理费高的纠纷,诸如带房产分割的婚姻纠纷、遗产纠纷等等,如果能做出亮眼的创收成绩,自然更容易回到总部,甚至没准能被要进个不错的团队。只是…… “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我要不给他们代理,他们还能找谁啊?”宁婉叹了口气,“社区这样的基层有很多收入一般的群体,这些人法制观念淡薄,更是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