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莹从皇太子进来那一刻起,脸颊便慢慢泛起潮红,只要想到这么英俊的男子是父王想要她嫁之人,心内就难以平静。 可惜狼多肉少,惦记这一口鲜美的,还有别人。 那个在驿馆与她不对付的曹溪,竟然在齐国礼监官夫人的陪伴下,也来了敬侯府上。 敬侯的夫人听过丈夫的外甥女跟曹溪起了龃龉,更知今日曹溪要来,一早便耳提面命,叫她借机与曹溪道歉化解。 毕竟曹溪的背后是皇后,她又是皇后中意的儿媳妇人选,搞不好以后二人都要同在太子府上,不可搞得太生硬。 而曹溪也从凤离梧进来的那一刻,含羞带怯地望着他,与众人一起,向他施礼。 齐朝并不避讳未婚男女避嫌。所谓大齐成礼,也不过是最近五六年的事情,至于外乡小国的礼节更是不成章法,少年少女背着父母交往者大有人在。只要别搞大肚子,大部分的父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而那田莹在男女之事上也甚是主动,在向凤离梧敬酒时,那小指尖故意在凤离梧的手背上轻轻划过,红唇微含,贝齿轻轻咬着下唇,一副海棠怀春的羞怯。 一旁的曹溪看得分明,气得姑娘紧绷的下巴都在微微发抖。 上次因为田莹故意在面圣时装晕,曹溪被人影传成小肚鸡肠,被自己的姨母皇后好一顿说教。 此番前来,也是有意在人前修复自己的名声,与那田莹维持表面上的客气。 毕竟皇太子最近有意拉拢韩国,而他府里将来的姬妾也不止一人,若是面露醋意,岂是正室风范? 等她坐稳了太子妃的位置,再关起府门收拾这些贱女人也不迟! 但是一味的矜持,可不会博得太子的另眼相待,曹溪心内发急,便有意无意地往凤离梧那里绕去,想要表哥看她几眼。 那凤离梧倒是很从容,因为显贵的地位和俊美的容貌,他一早便习惯了女人主动示好的举动,田莹暗地里的玉手轻撩,眉眼传情皆是从容收下,却没有半分回礼暗示的表示。 在他看来,这田莹也好,曹溪也罢不过是他拉拢诸国的手段。 女人皆是蠢钝之物,依附着男人而生,为了营营苟苟的小利而叽喳吵闹,得了宠爱就会恃宠而骄,失了宠爱则哭哭啼啼怨天尤人,若不是能生养子嗣,简直是百无一用! 既然是主动送上门的肉,何须花费心思,只待她们入府来食便好,与其跟她们戏耍那些没用的把戏,倒不如趁此机会结交些大才异人。 是以与这二女不甚诚意的敷衍一番后,便于一群士卿大夫和几个风头正健的质子清谈起来。 那田莹眼见士卿们说话,皆插不上嘴,一时有些泄气,抬头时,正看见那个波国少年一边饮酒一边往她这里望。 方才受挫之心,顿时修复了几分。想来是这少年方才一直看着自己,大约是看上了自己美貌,心生爱慕了吧!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顺手收用个裙下之臣的爱慕之心。 想到这,她举步朝着那位俊逸的少年郎走去。 姜禾润对天发誓,她真的只是看戏而已。 前世的这个时候,她正在浣衣局里料峭的寒风里洗衣,每天晚上抱着被冻裂的手儿哭泣。哪里有机会看到此时二女争相谄媚的好戏? 于是便选个无人角落,端了美酒和一碟子鲜果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