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前世里凤离梧私下里的风评甚好,她也从没有从秦诏那听闻过凤离梧有恋慕男色的传闻,依着现在的黏糊劲儿,她可真要怀疑凤离梧有些偏好男色了。 可就是这样,太子却还不依足,只捏着姜秀润的手细细端详道:“君的手怎么这般细软,真疑心是女子的手,莫不让孤解衣看看,是否别处也这般细软?” 若不是被太子大腿夹得死死的,姜秀润差一点就要蹦将起来了。她脸色一白,偷眼观凤离梧的神色,确定他是在开玩笑而已后,便小心翼翼笑道:“太子可真会说笑,在下整日不用做粗活,自然手上的肌肤细软了些,我乃堂堂男子,怎么会跟女子一样?” 凤离梧闻言,将头又离姜秀润挨得近些,低声道:“可是孤观那画卷里,有些男子跟女子一样,都是细软可玩的呢!” 姜秀润听得一愣,有些发傻地问:“什么画卷?” 太子顺手从榻边的青铜高盆里抽出一卷裱糊好了的绢布画卷,在姜秀润的面前徐徐展开。 姜秀润展目一看,那脸腾得红了! 何人画出这般污秽不堪的画面,那男的跟男的是在做个什么! 她再顾不得,伸手打落了太子手里的画卷,只挣扎着坐起,羞愤地问道:“殿下……你给我看这些是何意思?” 太子却是一脸坦然道:“下面的人进献上来的,孤以前没见过,想着跟少傅你开一开眼界,君何必反应如此?” 姜秀润被问得一滞。 是了,凤离梧的眼中,自己也不过是跟他年岁相差无几的少年,这要好的少年之间,私下里互相传阅个宫画,交流下风流场上的秘闻,岂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自己并无少年郎私下交际的经验。但是在书院里,先生管不着的时候,他们丁院的纨绔子弟们不也是这么互通有无的吗? 有一次,那香艳的画册子甚至传送到了她的手里,被她婉言谢绝后,那些个同窗还一脸诧异地直呼她竟没有个好奇心,是假正经呢! 这么看来,自己还真不能反应过度,不然岂不是露出了破绽? 是以当太子捡起画卷,再次在她面前展开时,姜秀润只深吸一口气,尽量泰然道:“这画……亭台竹石的画法,肖似前朝昆子,细细品酌,还有些大家风范……” 凤离梧垂眸看着自己少傅那绯红一片的脸,嘴里淡淡道:“少傅是个行家,品酌得甚有道理!” 姜秀润已经扯开羊皮,只能硬着头皮接着吹下去道:“不过这人物画得有些失真,头脸跟四肢简直不成比例,可见画者是个闭门造车的,画功难登大雅之堂!” 说到一半时,姜秀润深吸一口气,心内也是寒风凄苦。 这大好的时光,屋外阳光如此明媚,可是谁能告诉她,她为何跟着一脸冷冰冰的太子,对个下九流的画作品头论足? 第45章 第 45 章 这画儿欣赏了一半, 姜秀润也从最初的震撼里努力回过味儿来。 方才只是一味让自己如男子一般从容镇定地欣赏, 可是后知后觉想到, 她可是太子的少傅!身兼重责! 身为国储,若是看些男女的春宫画倒也无妨, 可自己跟着国储一脸赞许欣赏着两个男子在屋台楼阁上下乱窜, 算是哪门子的幕僚贤臣? 想到这,当下面容一整, 她捡拾起幕僚者当有的劝谏之心,将画卷扔在一旁, 跪坐拱手道:“殿下乃心怀天下的大志者,怎可沉溺在这等不堪入目的俗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