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苦寒的人家只能坐以待毙,送到城外的乱坟岗里等死。 若是她没有料想错,凤离梧此时必定染病,却隐瞒着不告知自己。 想到这,姜秀润咬了咬牙,挨到半夜时再也忍不住,叫来白浅,郑重地交代了大小琐碎的事务后,便要换衣服出行宫。 白浅唬了一大跳,连忙阻拦道:“我的女王祖宗,您这个时节儿出去疯跑什么?如今洛安城里白日的街道都是冷冷清清,谁都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生怕过了疫病,你好好地呆在府里,可跑出去做什么?” 姜秀润却不为所动,披好了披风,又命人备下了夹了雄黄辟邪的帕子折成三角系在口鼻之上后道:“我入夜出门,街市上更是无人,想来也不会有干系。只是我出去后,便不能再回行宫,免得宫里过了污秽之气。宝鲤还有这里的事务少不得要你操心担待。” 白浅怎么不知她急着出门的由头,其实这几日她也一直想出府去看看窦思武那死鬼可曾染病,却碍着自己担着差事,也不得出去。 她见姜秀润去意已决,眼角顿时红了,只哽咽了一声,低低道:“女王要多小心些,另外……若是窦思武害了病,只怕我也要出府去看他。到时候,府里的事务还请女王事先挑个可靠的人先担起来……” 姜秀润怎么会不知自己这位女将军也是性情中人,只是事已至此,时疫天灾面前,人的性命就像漩涡浮船般飘摇,她也不知以后的事情会怎样。 最后,也不过是拍了拍白浅的肩膀后,便领着侍卫和贴身的侍女急匆匆地上马车离去了。 当初回到齐朝洛安城时,凤离梧便给了姜秀润特制的入宫腰牌。 虽然此时已经是深夜,若无奉诏,任何人不能入宫门,可凭借着腰牌,姜秀润还是顺利地未经通禀,便被宫人悄悄带入了皇帝寝宫。 凤离梧正睡着觉,便被太监轻声唤醒,说是波国女王入宫求见。 他腾地坐起,鞋子都未穿,光着大脚疾步走出寝室,正看见姜秀润刚踏入外厅,一边走一边解着披风扣子呢! 凤离梧又惊又喜,走过去一把拉住她冰凉的手道:“这是着了什么疯魔?怎么大半夜的就过来了?这外面是什么形式你是不知吗?不是一早告诉你不准出门的吗?” 姜秀润看他中气十足的样子,又仔细看了看他的面膛,的确是没有什么过了时疫的迹象,心里顿时一松,大大松了一口气。 她虽然没有说话,可凤离梧看着她急着上下打量自己的样子,心里便也猜出了□□成:这傻妮子,定然是以为他不去见她,是过了时疫隐瞒着她,便急火火地连夜入宫探病了。 凤离梧忍不住捏住她的脸摇了摇,心里骂着她又傻又鲁莽,可又是一股子止不住的甜。 姜秀润大大松了一口气,突然又想到此举的不妥,有些忐忑道:“是我莽撞了,宫中如今也行着门禁,我这般闯入,若一不小心带了疫症该如何是好?” 凤离梧紧抱着她绷脸道:“你怀疑我病了,便不管不顾地要进来侍疾。换作是你病了,我岂不是一样要来照拂着你?现在再担心些则个,岂不是无用!” 姜秀润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突然想到了白浅的嘱托,便连忙问:“那……窦思武呢?白浅正担心着他呢,他可曾感染了时疫?” 凤离梧一把抱起她,往内室走去,嘴里漫不经心道:“他?每天一顿要吃三大碗米饭,这几日因为不能出宫,沙袋都打爆了三个,可不像害病的光景,好着呢!” 听到这,姜秀润又替白浅松了一口气。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证明,她原先的怀疑尽是错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