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去把人引走,你赶紧过去,”扶秋说着就走了。 “诶!”沈观鱼想喊着他,又怕惊动那两个人,低声嘱咐,“你小心着些,躲着就行!” “谁!”那两个人警觉看来,扶秋兔子似的就蹿了出去,那两个人赶紧去追。 沈观鱼从藏身之处出来,借着月光和积雪的反光,赶紧往山上爬去。 到了埋庄化的坟地边缘,沈观鱼又点燃了灯笼,举在身前慢慢地往前走。 这里是风水宝穴,有不少的墓穴,新旧交杂,沈观鱼又犯了愁,难道要一个个看过去。 还在愁着,就见前面有点点亮光,以为是鬼火,沈观鱼差点脚一软,然而定睛一看,那分明是一个灯笼,照着黑衣蒙面的掘墓小贼,正挥动着铁锹。 察觉到有人在看,朝她看来, 沈观鱼吓坏了,抽出箱子旁挂着的铁杵对着那黑影,竭力稳住声线:“你是谁?” 黑衣人停下动作,将,上下打量着她,沈观鱼提着灯笼,面上无遮无拦。 那黑衣人竟乖乖答了她:“小偷。”嗓音是刻意伪装的低沉。 她扬起下巴,努力撑出毫不畏惧的样子:“偷的什么?” 他低沉地笑了一声:“缺银子使,自然是偷些庄公子随葬的财物。” 江究总不能说自己正巧认识桃枝的未婚夫婿,他付了全部积蓄托自己来查此事,江究得过他帮助,如今是来还恩的。 这案子倒也简单,再看看庄化的尸身就差不多了。 本以为晚上无人,谁料到这山上还挺热闹,这是隔了大半年沈观鱼第一回 同他说话,在大半夜鬼都不来的地方,为着同一个案子,真巧。 他脚下就是庄化的墓!还已经挖开了,沈观鱼瞪大了眼睛,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望他没破坏尸身才好。 她礼貌问道:“偷完了吗,偷完了您先走?我当没看见。” 那“小偷”不再说话,明澈的一双眼睛带着兴味打量着她。 沈观鱼被盯得心里打了一个突,老天保佑这个小偷别是对她有什么企图,她要多说一句自己也是同行,还带了同伙吗? 江究看到了她背着的大箱子,眸中有些惊奇的流光,认出了那是仵作常背的箱子。 没想到她还有这手本事,准备得倒是齐全,看来不需要自己费工夫了。 沈观鱼遭不住了,正要说话,他先应了:“好……”然后抬起了脚步。 见他当真的乖乖走了,沈观鱼捏紧了铁杵,呆呆看他转身干脆地沿着小道下了山。 既然只是小偷,不如留下一块说说话啊,留她一个活人在这……也不好。 但这话太没道理,她只是想想。 环视一圈黑黢黢的枯树荒地,沈观鱼心里毛毛的,她搓了搓手臂,还是赶紧办正事吧,走近庄化的坟地,那小贼倒贴心,方才似乎是准备填土。 沈观鱼扫开土,掀开已经拔了钉子的木棺,看到庄化的死人脸时她倒安心了许多,真切的死人她见得多了,并不怎么怕。 照着老师傅教的,她先用帕子包住了口鼻,戴上了手套,衣裳只是虚掩,被她掀开,举起灯笼通身打量一番,确定正面的两个刀口,还有背面、后脑、手足,沈观鱼一处都没有放过。 尸身的疑点颇大,那两道刀伤创口边缘没有明显的收缩或扩大,分明就是死后伤,只怕桃枝身上血液迸溅的方式根本就不对。 还有后脑挫裂创,边缘带着挫伤带,内里又紫黑色凝血块,此处要么是生前伤、要么刚死的时候,这究竟是不是致死因还不大能确定。 最后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