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昀不敢耽搁,见赵究也出来了,他匆匆留下一句话后,朝着沈观鱼被带走的方向追了出去。 这一切发生的时间极短。 赵究在听到长公主的喊声的时候就出来了,除了帐门挂的防风灯笼,营帐外一片昏暗,微弱的灯笼光下,虫子涌动的景象触目惊心。 沈观鱼呢!她在哪里!夏昀不是守着人吗? 出了事她却没有往这边过来。 那虫子像钻到了赵究的心里,将他的不安啃噬得越来越大。 眼前只有混乱的一簇簇黑影,长公主又躲回了营帐里去,赵究却将灯笼取下,根本不顾这变故是不朝他来的,快步逆着人流寻了出去。 可原来站着沈观鱼的地方已经不见了她,不远处夏昀和人打成了一团,显然是出事了。 沈观鱼被人带走了,正待上前,那个和夏昀缠斗的身影消失,夏昀转头匆匆说了沈观鱼消失的方向,率先寻了出去。 赵究提着灯笼的手攥出了青筋,满脸是山雨欲来的骇人,康业追了过来,见到一脸震怒的皇帝,吓得颤颤跪了下来。 他自喉间逼出一句:“来人,搜山,捉活的!” 白徽扛着人在丛林中东奔西藏,根本不走直线,为的就是要混淆视听,但同时他也不知道后头有多少人追着他。 白徽只想远远将营地抛在后头,他打算把沈观鱼藏到周边的野村里去,或是找个山洞先藏着,但尤穹的同伙手脚也快得很,在一处山涧附近追了上来。 白徽见带人摆脱不掉,将沈观鱼缓缓放在一旁,抽刀打算将人迅速解决掉。 但追来的人本事自然也不小,两人打在了一块,拆招有来有回,可打得久了,两个人都着急,动静只怕要惹来皇帝的人。 白徽正打算卖了破绽直接把人杀了,但此时尤穹循着同伙留下的踪迹及时赶过来了。 同伙说道:“她在那人背后的树下。”尤穹身子不停,直接过去抢人。 不妙,白徽想拦住新来的这个人,但双拳难对四手,他根本脱不开身去,那少年的步法又实在捉摸不住,分明在眼前,但跟鬼魂似的根本抓不到,一下就晃到了他的身后去了。 远处已经显出火把的光,能听到狗叫声。 赵究已经派人出来找了,营地那边只怕也要搜查,此刻若是让赵究发现他不在,定要怀疑到他头上。 白徽咬牙一刀劈下脱离了战局,两人根本不作停留,直接消失在树林之中,眼睁睁看着到手的人被抢走,他恼怒地跺了一脚,转身潜了回去。 沈观鱼吸的药并不多,又一路颠簸,不多时昏昏然的就醒了,但眼皮沉得怎么都睁不开,只感觉到自己好像是躺在地上,能听到水流的声音。 听到有人说话,沈观鱼也不敢乱动,装作仍然晕着,悄悄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你真确定她就是你妹妹?”问这话的是个中原人。 “她荷包上的花纹只有我娘会,知道我寨代代相传的话,只能是我娘教的。”答话的人中原话已经娴熟了不少,但沈观鱼还是听了出来,是那个叫“尤穹”的少年。 这个尤穹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那他要抓的本来是析春? 沈观鱼更不敢动,他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绝不会是简单的认亲,这所谓的哥哥究竟要将析春怎么样? “若她不是呢?你也知道她可是皇帝的女人,外头已经在大张旗鼓地找了,让她知道你是谁可是很危险的,尤穹,你太草率了。” 少年的声音冰冷:“如果不是,杀了便是。” 听到这句,沈观鱼几乎要抑制不住打一个抖,现在醒过来绝不是好时候,睡过去,赶紧睡过去。 她放匀了呼吸,幸而有夜色遮掩,没人看到她乱动的眼皮。 “你自己有主意就行,我也只是奉主子的命还你一个人情,如今我也该走了。”那中原人说完就离开了。 感觉到尤穹走了过来,沈观鱼心里直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