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霍山那里询问公孙琴被祭当日的情形,准备追查公孙琴的下落。 而褚慎不顾还有些衰弱的身体,执意要同去河道巡查的兵将一道搜寻着胡氏的下落。 其实笑娘的猜想与实际并无太大的出入,胡氏被劫持的幕后主使,的确是死里逃生的公孙琴。 当初崔氏善妒,竟然向霍山吹枕头风,只说她乃妖孽蛊惑人世,既然霍随风都不用她,必有蹊跷。 霍山对他的这位夫人也是言听计从,竟然拿她祭河。而那善妒的乡妇崔氏,更是立在她面前,让她贴身的侍女,拿了剪刀划花了她的脸…… 幸而公孙琴在民间自有一批数目不小的簇拥,其中还有不少狂热的富家公子。 那几位迷恋公孙神女的公子私下收买了水性好的船工,带了灌了气的皮囊,潜入水下,救下了她,又拿出银两仆役,妥善安置了她。 虽然容貌不在,但神威依旧,她点播给信徒些信息,便足以让他们俯首帖耳,为自己卖命。 甚至有富家的公子求访神医寻来了填补疤痕的膏药,虽然不能让她的容貌恢复如初,但好歹看上去是几道略微肿起的红痕,不再那般狞恶了。 可是每每揽镜自照,看着不再美貌的容颜,公孙琴便愤恨难平。 在上一世里,活得跟猪狗一般的霍山庶子夫妻,今世竟然插了鸡毛装起凤凰来,又害她如此,真是让重生一世的她无法接受! 一切想来,这变化都要从胡氏算起,也不知她如何使了狐媚之术,迷惑得褚家父子对她们母女俩言听计从,而霍随风竟然连认都不肯认她了…… 公孙琴百思不得其解,只想弄来胡氏问个明白。 而且擒了霍郎的准丈母娘,她倒要看看那一对新人可还有心思如期举行成礼? 第119章 只是公孙琴真的见了眼前这位从醒过来便一直哭,身体抖得如筛糠般的胡夫人,着实是头痛。 谁能告诉她,该如何让着哭了一整日的胡氏停住哽咽,说句个成形的句子出来? 公孙琴的信徒雇佣来的壮汉甚是粗鲁,上去便要打胡氏,却被公孙琴拦住了。 她到底不是蛮匪,骨子里还自带了一点清高,自然不能做出刑审霍随风义母的事情来。 所以只能等着胡氏哽咽哭透,没了气力,她才半蹲在胡氏面前问:“胡夫人,我并不想伤害你,只是有一事不明,您当初因何会救褚慎回家?” 胡氏不认得公孙琴,只觉得这位姑娘长得好看,可是缘何脸被划花了?怪可惜的,而且她问得也怪,竟是自己与夫君初识的陈年旧事? 而且她先前明明是去恭房,为何眼前一黑后,便出现在这和略显简陋的木屋里?屋外寒风呼啸,一听就应该是野山旷岭上, 此时胡氏也是心灰意冷,全无活下去的念想了。自己虽然并非闺阁小姐,可是嫁人之后,自己的名节便是夫君的脸面。 而自己到底是不争气的,因为曾经做过人外室的缘故,让夫君在朝堂上被御史弹劾,每每想起,半夜都能哭透枕巾。 如今又被不知名的歹人劫掠了去,就算事后被人解救出去,名节到底是辱没得没了,何必再给自己的夫君和她的儿女们增添污名 这么想着,她也不搭理公孙琴的问话,只看准了一遍的墙,一个猛子就要往墙上撞。 要不是一旁的大汉手疾眼快地格挡了一下,便真要撞死过去了。 公孙琴没想到这位哭包夫人竟然还有这么烈性的一面,不由得一滞,只觉得自己今世的凄苦,难道真是这么个一根筋的妇人造成的? 这么一想,心内的郁闷更甚,语气也不甚好了,只问:“不过是请夫人问些事情,缘何要死要活?这是要污蔑了我逼迫郡王的义母不成” 胡氏死意已决,也不哭了,只哑了嗓音道:“这位小姐说话好生刁蛮,你这般请人,哪个妇人能苟活下来?再说我当初救了我的夫君,缘何要跟你讲明原因?” 如今公孙琴心内已经成魔,一定要弄清楚今世乾坤巨变的缘由,于是再顾不得闺秀的矜持,只坐过去,扯着胡氏的衣袖道:“因为你当初就不应该出现在那破庙里!” 胡氏此刻倒是不怕了,只扯回自己的袖子道:“为何我不该出现?也幸好是随风那孩子抢了我女儿的包子,不然夫君岂不是要死在庙里?如此一来,便称了你们这些歹人的意思了?” 公孙琴只听到霍随风抢了笑娘的包子,引得他们入了破庙,不由得直了眼,心内似乎有些信仰如水泡一般幻灭。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