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迟安讶异:“打蚊子也算秘密?” “……打扰了,告辞。”姜珩退回原位。 _ 昨晚的晚餐是村里合伙做的大锅饭,也不能每次都这么兴师动众。之后剧组人员的三餐都是在各自借宿的人家里吃的。剧组不吃白饭,都会照价给钱,那钱甚至胜过食物原本的价值。 毕竟山里也实在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昨晚那一顿已经算是掏空家底。 姜珩和沈浮白这顿早饭却很好。一碗香味浓郁的鸡肉粥,煮得很粘稠,吃起来十分美味。 由于两人平日里吃惯山珍海味,一时没意识到这顿早餐在山村里是什么水准。 ——远超平均水准。就连村长家都舍不得每日杀一只鸡做菜,他们要留着鸡下蛋。 早饭吃完后王小树主动去洗碗,洗完后拎起书包道:“我去上学啦!” 沈浮白感到惊讶:“村里有学校?” 他们昨天一路走来可没看到任何小学。 谢迟安说:“村头走过来第四间就是。” 沈浮白用他强大的记忆力回忆了一下,十分惊奇:“那难道不是间茅房吗?” 他只记得一堆破石头与皲裂的围墙,屋顶甚至还漏风,《茅屋为秋风所破歌》里的茅屋都没有那么寒碜。那更像是屋后的茅房——这简直一模一样。 谢迟安说:“是啊,但也是他们的学校。” 姜珩皱眉:“这环境太恶劣了。虽然很多人会在蹲厕时读书,但绝不会有很多人在厕所里读书。” 后面那个“读书”是上学的意思,谁都听得出来。 谢迟安:“这只是个比喻,谢谢。” 虽然学校破得跟茅房一样,可不会沦落到真的选址在茅房。这太反人类了,村民们不会允许。 姜珩:“我们得去看看这些孩子的学习情况……可以旁观吗?” 谢迟安颔首:“请便。” _ 所谓的学校就是一间破破烂烂的小屋子,一块黑板,一个讲台。屋内采光很差,孩子们搬着几个小板凳坐在一起,作业放腿上写。 这里远比他们想象得更加贫困。 老师只有李文秀一个,她教村里所有孩子,教完大的,再教小的,让大孩子在一旁写作业。姜珩和沈浮白站在屋外,从窗子里往内看。他们注意到屋子里清一色的男孩,没有女孩。 “他们认为女孩没有必要念书。”谢迟安在一旁平静道。 姜珩和沈浮白心情复杂。身为受过高等教育的城市人群,他们知道这种观念有多么荒谬愚昧,又有多么不可撼动。 “但这些男孩就算念了书也多半走不出大山。他们崇敬读书人,所以让孩子上学。可他们还是要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信奉落叶归根,这里的老人一辈子不曾出去过。但凡出去打工的年轻人,都再也没有回来。” 谢迟安望着屋里认真听讲的孩子们,语气浅淡又缓慢,“偶尔会有考到镇里的高中从而通过高考改变命运的大学生。外面的繁华能令人见多识广,而自卑的烙印会使人心生嫉妒,从而人格扭曲,做下有辱学历的事……或许我不该这么说,”他一顿,“毕竟学历与人品无关。” 他说的这么一番话,更像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意有所指,提醒着什么。 沈浮白:“你只比我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