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来了一个用毛巾包起来的小饭盒。 包裹严实的时候没有感觉,现在小饭盒打开,文子禹立刻闻到了一股香气。 “本来应该放点儿木鱼花啊海苔啊,结果我没经验,都没买,只能放香菜了,桑杉说你挺喜欢香菜的。” 桑杉两个字,让文子禹立刻转过了头。 “桑杉没跟你说我不能吃油炸食品么?”为了保护嗓子和身材,桑杉这些年一直让他们执行严格的食谱控制,油炸食物从来不会出现在他们的餐桌上。 文子禹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眼前这个男人用这么蹩脚的方式提起桑杉,是为了向他示威么? 肖景深完全没被对方的气势影响到,他从小饭盒里小心地拣出几根牙签:“她说了呀,不过她也说,你心情不好,要是吃点东西能好一点,那就无所谓了。” 文子禹愣了一下,他慢慢低下头,抬起手,小心翼翼地从男人手里接过了那一盒小零食。 生平第一次,肖景深看见自己做的东西被人珍而重之地对待,这个年轻人,会因为桑杉的一句话就收起全身的刺,他是真的,很喜欢她吧? 可是这样的喜欢,却因为不被需要,所以只能小心翼翼地隐藏着。 “谢谢。”用牙签叉一块章鱼小丸子放进嘴里,感觉到面糊被油炸后产生的浓香,以及章鱼的鲜美柔韧,男孩儿把章鱼丸子咽下去之后,垂着眼睛道谢。 “哦,本来就是给我女朋友做多了,她晚饭喜欢清淡的,我的食谱也被控制得很严格,你帮我解决了,我该谢你才对。” 文子禹突然觉得美味的小丸子有点噎得慌。 “别总是想那些不开心的,日子就会过得轻松一些,阿姨手术成功,你应该高兴才对。” 男孩儿捧着章鱼小丸子,一只手用力握着方向盘,手指都发白了。 这样安慰的话,这些天里他不知道听了多少遍,可是那些人都不是他,他们可以轻描淡写地满脸喜气,他却做不到。 “反正不是自己亲妈躺在医院里,所以怎么说都无所谓是吧?” 男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点也不生气,他很平静地说:“我倒想知道我妈在哪儿呢……当年我爸欠了债,她就没再出现过。” 文子禹:…… 若是真要比卖惨,肖景深自觉从不输人。当然,他从前也从来没卖过,因为没有用。今晚用来对付文子禹这样年轻的大男孩儿,他觉得已经够了。 “你至少有钱,能让你妈妈接受最好的治疗,对于一个病人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我当年,爹跑路,娘不见,自己背着还不完的债,干了一堆蠢事儿……后来我外公病倒了,我连给他治病的钱都没有……他是中风导致了偏瘫,治疗要花钱,后续恢复也要花大钱,等我凑到钱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到现在腿都是瘸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