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面前来回走动:“山宗,我没想到这小子还敢递拜帖来求见,你知道他想干什么?” 神容捏着衣摆,轻轻启唇:“他想干什么?” “他想登门求娶你。” 神容顿时心跳急了,他果然敢。 赵国公慢慢踱着步,双手负在身后,脸色仍严肃:“他说在幽州与你重逢后就有了此意,我还没告诉你母亲,免得她不快。先将你叫来知会一声,你倒也不用担心。” 神容想起了山宗在杜心奴处说的话,他确实将她在此事里摘干净了,全成了他一人的事。 现在她父亲还反倒在宽抚她。 她掀起眼,口气很平静:“那父亲可会见他?” 赵国公拿起那张拜帖,看了一眼上面的落款,拧眉又丢回去:“便是不提他当初所作所为,如今他竟还想以幽州团练使身份来求娶,也是异想天开。没有见他的必要。” 第七十章 裴元岭在酒楼里坐着, 饮了口酒, 看向身旁:“不愧是你山崇君, 可真是敢啊。” 山宗坐在那里, 一只手转着手里的酒盏,垂着眼,漫不经心:“没什么敢不敢的,既认定了就得去做。” 裴元岭笑着摇头, 上一回来长安就看出他与阿容有些猫腻,果然是, 这一回来了便直接说要再把人给娶回去了。天底下唯有他山大郎君有此魄力。 “我那位赵国公的姑父可不会见你。” 山宗酒盏端起,一口闷入喉中,咽下去, 才说:“确实没有回音。” 裴元岭看了看他神情, 他从方才就在等着消息, 岂能看不出来, 笑了笑道:“依我看, 倒也不是没有转圜,待你回去山家, 请动山上护军与杨郡君一同登门, 好生为过往的事赔礼道歉, 要再与我重新做回连襟也是有可能的。” 山宗咧了下嘴角,又转一下酒盏:“幽州团练使便不配做你的连襟了?” “那倒不是,但有山家做倚靠的团练使和没山家的可不一样,世家联姻天经地义, 长孙家岂能毫不在意门楣?再说如今长孙家又立下大功一件,很快就会受赏,到时候就更比当初荣耀了。”裴元岭自然而然地说完,意识到了不对,笑没了:“怎么,难道你没有回山家的打算?” 山宗放下酒盏,撑着小案起身,拿上自己的刀,一言不发。 “崇君,”裴元岭跟着起身,一把拉住他:“山崇君,你老实说,我上次问得是不是对的,你可是身上藏了什么事?” 山宗拿着刀鞘拨开他的手,笑着说:“我上次说的才是对的,你请我喝酒便是要套我的话,少想些有的没的。” 说完径自转身出去了,仿佛刚才只是随口的一句玩笑。 裴元岭快步追出去,直到酒楼大门外,忽而看到一人穿过三三两两的行人当街而来。 山宗已走出去一大截,脚步停了一下,看着对方。 “大哥,我来找你。”来的是裴少雍,对裴元岭说着话,眼睛却看着山宗。 山宗目光锐利,只在他身上扫了一眼,便径自从他身边走过。 裴少雍被那一眼看得皱眉,盯着他走远的背影,握起手心,回头问裴元岭:“他怎会与大哥在一处?” 裴元岭看一眼远去的山宗,也不追了,向他走近两步,低声道:“你这个兰台郎难道没听闻消息?长孙家在幽州发现了大矿,如今炼金有所得,就是由他护送来京的。” 裴少雍声闷着:“听说了,但他亲自来此,又岂会只是为了押送黄金。” 他还记着神容在周均处维护他的事情,到了河东又半途返回幽州的事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