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机缘,天黑了,两人便窝在屋子里,时而论道交流,时而不可描述,日子过得十分平静。 今夜亦是如此。 慕天光在说他的体悟。自从他上回穿过一次女装以后,他对于易水剑的第三重境界就有些灵感了——水化雾凝冰,可依旧是水,就譬如他的身躯,不管是男相还是女相,“自我”不改,他便永远是他,并不因外在的改变而改变。 “……我认为它所谓的‘恒常’,应该就是剑心。”他说着,唇边泛起淡淡的笑意。 “看来你今天的收获不小,不过,我更喜欢这个。”殷渺渺说着,看向了面前的冰花。这是慕天光带回来的礼物,一朵耐寒的红花破出冻土绽放,仅仅持续了数息就被冰雪给冻结,至此常开不败,永不凋零。 很平常的小玩意儿,但因为是他看到了摘回来的,便有了特殊的意义。 慕天光迟疑了下:“你很喜欢吗?那我明天再去那里看看。” “用不着,一朵就够了。”他大约是用剑气削下了整块冰,所以看上去红花就绽放在光可鉴人的冰面下,有镜花水月的美感。殷渺渺把它放在了窗边,光秃秃的室内平添了几分春意。 慕天光就坐在那里看着她,视线不经意地落到她弯下腰时,隐约露出来的曲线。这是他所见过的最流畅最优美的弧线,蕴含着不可抵挡的魅力,引诱他伸手去描画。 他没有反抗,顺从地那么做了。 殷渺渺被他抱了个满怀,却假作不知道,慢条斯理地摆着冰花,左挪挪,右动动,就是做不好。 好了这么多年,慕天光也不复初识的急切,身体虽然渴望,但耐得住,安安静静地拥着她,像是准备喝一杯上好的茶,香气幽散,随时能喝到,故而忍着渴意等待的过程,竟也有几分趣味了。 不多时,殷渺渺终于摆好了冰花,在他怀中转过身,与他四目相对,呼吸相闻。 他俯身下去,轻柔地吻她,甘甜的滋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云鬓斜,金钗坠,纽扣儿松了衣带儿解,是雪人遇见了暖阳,酥酥麻麻就融化了半边。 殷渺渺斜斜靠在枕上,衣衫落到腰际,乱云堆雪:“慢着,不是说要同我论道,说完了?” “嗯。”他吮着她颈侧的肌肤,轻轻应了声。 她仰头享受着他的爱吻,漫不经心地问:“才怪,当我没仔细听呢。你说易水剑有四重境界,第三重是恒常,那最后一重是什么?” 第四重……慕天光的心漏跳了一拍,猛地顿住了。 “怎么了?”她发觉了他的迟疑,抬手抚着他的面颊。 他掩饰地低下头:“没事,下次再告诉你,现在就算了。” 她未起疑心,只是笑:“既然你不说,那就轮到我了,同你讲一讲这种时候该怎么‘坐而论道’好不好?” 慕天光凝视着她,那双温柔多情的妙目里盛满了愉悦的笑意。他知道接下来的不会是个正经的话题,但是仍然心甘情愿地踏了进去:“好。” 她就给他念口诀:“荷风醒暑倦,并坐蒲团,把禅机慢阐。驾莲航,扑个殷勤,开法门,往来方便。你身有我,我身有你,团栾头做圆满。愁亦愁,苦海无边,喜杀那,善根种遍。” 夜晚很长,换种方式论道,别有一番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渺渺最后念的是《花营锦阵》里的诗词,是调戏,不代表是真的这么做了,太高难度了,没用别的是因为这首特别隐晦,晋江现在特别严……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