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变的了,就连他的头发,经过十来日的昏迷,都变得枯草一般,没了光泽。 陆濯看不到她的脸,只能听见她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不过姑娘家的声音,大抵都这般甜软。 就在陆濯等着她将自己转过来的时候,她跑了,高兴地喊着“世子醒了”! 陆濯眉头紧锁,却只能苦苦忍着。 苗嬷嬷第一个冲了进来,亲眼确认世子醒了,她想到的第一件事是派人去知会国公爷老夫人以及陆家各房,第二件便是派人把住在客院的御医请过来。 这些魏娆都安排小丫鬟去做了,苗嬷嬷眼里含着泪花,激动过后,她想起最重要的事,一边喜极而泣地抽了两声,一边慢慢地将陆濯调整成朝外侧躺的姿势:“世子终于醒了,您都昏迷十一日了,世子别急,御医马上就来!” 陆濯没去看站在苗嬷嬷身后的那个女子,盯着苗嬷嬷动着嘴唇。 苗嬷嬷见了,侧着脑袋凑过去。 陆濯说的是“阿贵”,伺候他起居的小厮。 苗嬷嬷反应过来,慈爱地道:“世子是要方便吗?您背后伤势严重,现在不能动,我去拿东西……” “阿贵。”陆濯目光陡然凌厉起来,声音都比刚刚大了一点。 苗嬷嬷老脸一红,尴尬的。怪她,世子爷多衿贵的人,昏迷的时候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醒了,怎么会让她一个老婆子伺候。 “好好好,老奴这就去喊阿贵。”苗嬷嬷急匆匆地走了,暂且忘了身边还有一个人。 苗嬷嬷一走,陆濯的眼前再无遮挡,另一道穿红色衣裙的身影跃入视野,陆濯缓缓朝上看去,看到一位乌发如瀑般披散的美人。她美丽的脸上毫无铅华的痕迹,黛眉丹凤眸,肤色莹白,长了一张樱桃般甜美的嘴唇。 她也在看着他,似乎有些紧张。 陆濯并没有认出魏娆。 他只见过魏娆三次,两次魏娆都是男装,宫宴上那次魏娆虽是女装,却故意画得温柔乖巧。 女子的发髻占了妆容的一半,发髻的变化能变出不同样的美丑,一旦披散开,对于不熟悉的人来说,更难认出来,更何况,陆濯大病初醒,更何况,他刚刚已经认定了身边的女人是他的未婚妻谢画楼。 说不出话,陆濯艰难地朝床边的新婚妻子点了点头。 魏娆怀疑陆濯没有认出她。 就在她想解释冲喜一事时,柳芽快步跑了进来,急着对魏娆道:“姑娘,阿贵来了,您快收拾收拾吧?” 刚刚大家都手忙脚乱,现在阿贵来了,住得远的英国公等人也都将蜂拥而至,姑娘失了礼可不好。 魏娆一听,立即闪去了西侧间,柳芽让碧桃守在这边,她抱起梳头用的东西去伺候姑娘。 魏娆在西屋更衣时,听到东屋传来一声嚎啕大哭,应该就是陆濯的小厮阿贵了。 魏娆看向面前的柳芽,如果她出了事,柳芽会哭得更厉害吧? 半刻钟后,魏娆从西屋走了出来,她换了一身常服,梳了一个简单得体的发髻,这样的节骨眼,并不适合盛装打扮。 阿贵伺候完世子爷,已经被苗嬷嬷打发走了,毕竟这是新房,阿贵没道理一直赖着。 魏娆还没去见陆濯,英国公等人风风火火地过来了,魏娆忙又过去迎接。 没有人在意她,从英国公夫妻到陆濯最小的堂弟陆澈,每个陆家人的心里都只装着陆濯,都想以最快的速度亲眼看到苏醒的至亲。 魏娆理解,所以她默默地走在最后,将床前的位置留给了陆家众人以及一直守在陆家的一个御医。 众人让御医先给陆濯看病。 倒也没什么好看的,陆濯就背后一片伤,元气大损昏迷过去了。因为昏迷,陆濯无法进食,只能靠补汤续命,这种情况恢复得更慢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