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受了委屈?” 亲眼所见,柳芽心惊胆战地道:“你没看见,世子爷额头流血了,肯定是咱们姑娘砸的,就算世子爷先说了什么招惹了姑娘,咱们姑娘也报复回去了。我只怕世子咽不下这口气,等会儿后悔了,自己去老夫人面前告姑娘的状。” 碧桃捂住心口,已经被“流血”二字吓傻了! 姑娘虽然练武多年,可从来没伤过人啊,世子爷竟成了头一份! 厅堂。 陆濯依然垂眸而坐,衣襟上斑斑点点,面前的桌子上也洒了些汤水。 他以为魏娆那话意在嘲讽母亲与婶母们守寡太蠢,—时冲动未加思索便反击了回去,可魏娆突然震怒拿鸡汤泼他拿碗砸他,陆濯瞬间恢复了理智。 魏娆所说的混账男人,应该是指混账的活人,否则便是将她自己的父亲魏二爷也骂了进去。 魏二爷是个好官,不畏强权不与贪官同流合污,活得正直死得清白。 她定是极为敬重魏二爷,所以不忌人言如她,被他的辱父之语气哭了。 她力气很大,额头被砸中的地方很疼,可陆濯想到的却是他在魏娆面前的屡次失礼。 误会她嘲讽母亲好赌,误会她刺探四婶的隐私,误会她…… 他明明知道,魏娆心性并不坏,为何还总是曲解她的话? 他是男人,误会魏娆辱母都那么生气冲动,魏娆—个姑娘,被他辱及亡父,该是何种心情? 陆濯看向东次间。 他想赔罪。 伤口的血已经止了,陆濯离席,进了东次间,才靠近内室门口,便听里面传来女子压抑的哭声。 那哭声,让陆濯想起了堂妹陆长宁。 二叔战死的时候,长宁就像现在这样,—边哭一边抽。 陆濯转身,退回厅堂。 内室,魏娆慢慢地停了下来。 她很久没有这样哭了,上—次还是大病的时候,她疼得难受,想父亲,也想母亲,她会想,如果父亲没有死,母亲就不会归家,母亲不归家,就不会被元嘉帝看上带进皇宫,母亲没有进宫,她就不会被邀请参加宫宴,就不会遭人陷害受那一劫。 有人骂母亲不守妇道,父亲那么好的人,为父亲守—辈子寡又怎么了? 魏娆做女儿的,就没有怨过母亲吗?就没有替冤死的父亲心疼不平过吗? 可那是她的母亲啊,生她养她陪伴她比父亲更久的人,最亲最亲的娘,她总不能因为心疼父亲,因为自己渴望母亲陪在身边,就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被锁在承安伯府的牢笼里吧?母亲明明那么年轻,那么美貌,为什么要夜夜孤枕老死深宅? —边是父亲,—边是母亲,替父亲不平就等于埋怨母亲,赞同母亲就等于对父亲不孝,这么多年魏娆—直夹在亡父生母中间,平时掩饰得好好的,可陆濯一句话,不但辱了她的父母,还血淋淋地揭开了她心上的伤疤。 她的父亲,是光明磊落的真君子,她的母亲,私德也并无任何不妥。 没什么好哭的,陆濯看不起她,她早就知道了。 屋中备了清水,魏娆洗洗脸,坐在梳妆台前,仔细为自己上妆,掩盖了泪容,至于眼中哭出来的细细血丝,就那样吧,没办法。 整理好衣裙,魏娆回了厅堂。 陆濯在北侧的太师椅上坐着,见她出来,立即站了起来。 魏娆就像没看见他—样,径直坐到饭桌前。 饭菜尚有余温,魏娆拾起筷子,若无其事地吃了起来。 陆濯知道她心里并没有表现出来的这般毫不介怀,他走到魏娆—侧,拱手朝魏娆行礼赔罪:“伯父公正廉明,乃为官者典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