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悯。 对,就是悲悯。 久不住在少教所,占色需要带走的行李并不多。 以前住的那间宿舍,在她和杜晓仁相继离开后,一直都空着。里面有用的东西,她基本早就已经拿到锦山墅去了。剩下来的那些东西,打包起来很简单,一个行李箱,就把七零八碎的东西装好了。 至于办公室里,东西就更少了。找了个纸壳箱,把东西往里一丢,她几个月的少教所心理辅导员的生活,就宣告结束了。 接下来,她需要做的,就是把该办的手续都提前办好。在少教所里,她本来就不在编制内,只是与人事局签订有一份劳务合同,现在,只需要一份简单的辞职报告,就可以走人了。 趴在办公桌上,她很快写好了报告。 所长办公室里,艾慕然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里面,好像正在等她。 占色走进去,径直坐在她对面,脸上是带着笑,客气地说。 “艾所,麻烦你签一下。这些日子,多谢你的照顾了。” “不用客气。”艾慕然挑了挑眉,接过她手上的辞职报告,也没有怎么看内容,‘唰唰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把报告夹在了一大摞文件的里面,抬起头看着她,“行了,剩下来的事情,我会去办。现在你可以离开了,等新的辅导员到了,我会提前给你打电话,你再过来与她交接工作。” “嗯,好。那艾所,这事儿就辛苦你了!” 她与艾慕然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怄气伤肝的时间却很多。像今天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简直少得可怜。然而,就在准备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占色环顾着熟悉的一切,包括这位以前觉得面目可憎、还总给她穿小鞋的艾所长,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了。大概这正应了那句话——虱子不咬在身上时,怎么都不会觉得痒。 她的话说得十分客气。 艾慕然看着她,双手合拢交叉着放在桌面上,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又补充了一句:“去了新单位,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打我电话。” 帮忙,找她? 占色一愣,差点儿没反应过来。 老实说,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种话会是艾慕然说出来的?她觉得自个的世界观有些颠倒。 艾慕然垂下眸子,顺了一下头发,好像对于自己地主动示好,也有一点儿尴尬,“当然喽,你现在有了他做后台,自然也不会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你不要想太多,我这么说的意思,也就是跟你客气一下。毕竟我妹妹在你家里,为你们添了不少麻烦,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都得表示下友好。” 明显自圆其说,却难以自圆。 这样别扭的艾慕然,让占色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轻呵一下,她弯唇浅笑,眸底带着促狭。 “艾所,你不用这么急着解释。其实吧,你是一个不错的人。” 不错的人? 对于她这样的夸奖,艾慕然脸上突地一臊,差点烫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