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着斗争。 坐在她旁边的,是个十八九岁的学生,大概是因为智齿发炎,一边输液,一边哼哼唧唧地跟作陪的男朋友撒娇。 “人家好痛哦,好想哭。” “别怕宝宝,我一直陪着你呢,你要是痛,就掐我。” “我掐你,你痛了,我会更心疼的。” …… 两个人腻腻歪歪地说着情侣之间的小情话。 另外一边,应该是一对父子,儿子在输液,父亲坐在一边,两个人不怎么说话,儿子一直用另外一只手玩手机,可父亲却紧紧地盯着输液瓶,怕漏掉任何信息。 麦西西有点心烦,也有点羡慕,更多的,是一种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委屈。 即便是在医院里,别人也都是热热闹闹的。 只有她是一个人。 她无父无母,无儿无女,真正的孤家寡人呢。 假如父亲知道她是这样可怜的,会不会不那么讨厌她,会不会愿意再陪她活下去呢? 她闭上了眼睛,可眼泪还是顺着眼角往下流,她害怕被人看见,有迅速用指腹抹去,可还是落进了旁边小姑娘的眼睛里。 “姐姐,你也很痛吗?” 她含糊不清地问她,顺带拍了拍她的手臂。 麦西西还是闭着眼睛,却应了一声:“嗯,我很痛,很痛很痛。” 痛到心像是被人撕开了一个大口子,痛到好像再也不会好了。 “没关系的姐姐,挂完水就不疼了,我男朋友说的。” 女生也因为疼痛哭了一两场,知道这并不是矫情,是真的很疼呀。 麦西西没说话,只是睁开眼睛,重新盯着了输液瓶。 大概是看她确实很难过的样子,小姑娘又在旁边跟她说了几句话。 她倒是也都应了,只是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两个人是差不多同时好的,叫护士来拔掉了输液针,麦西西在大衣外面又裹上了一层长款羽绒服,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好像下雪了呢。” 小姑娘走过窗户,有点惊喜地大叫着。 下雪了,沈智珵说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他就会回来了。 麦西西看了一眼窗外,这个念头没有落下一秒,便看到一个前面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往自己这边大步走了过来。 她以为自己是眼花,直到身边的小姑娘低低呼了一声:“好帅的男人啊……” 她才确定,是沈智珵没错了。 他总是这样,总能在出现的第一时间,就牢牢抓住所有人的视线。 “西西。” 他走到她面前,又心疼又自责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你回来啦。” 她在出声的同时,也立刻伸手抱住了他。 她极少有这么主动的时候,让沈智珵更是心疼,知道她一定很难受。 “嗯,医生怎么说?” 他一手揽住她,又一手去摸她的额头。 好在触手温度并不高,让他稍稍放心一些。 “就是流感,再挂几天水就没事了。” 她猛然想起自己还在生病,不由往后退了一步。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