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 三年一次乡试,考中了一飞冲天,考不中便是又三年,放榜的前面,有的欢欣鼓舞,有的要死要活,只是看榜就能道尽读书人的心酸。 祁明小小年纪就能得中举人,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自然是听到了的都要过来庆贺一下。 尤其是在知道了是祁家三少爷中举,过来的人就更多了。 祁明小三元的美名已经传开了,加上他有两个能耐的兄长,不管是有关系没关系的都想过来说两句好话,也能得些便宜。 就算说不上话的,也琢磨着是不是去趟祁家。 这户人家可是难得的富户,还大方,只怕这次又要大摆宴席了,哪怕是过去吃顿好的也好。 见此处人多,祁昀和石天瑞不得不换到了旁边的饭庄二楼,铁子则是派人回家报喜,而后跟着饭庄的伙计和掌柜一起在门口拦着,才算是让他们得了安静。 石天瑞脸上带着笑意:“恭喜令弟中举,未来定然是国家栋梁。” 祁昀起身回礼,声音平缓:“谢知县大人,在下代三弟谢大人吉言。” 石天瑞长得俊郎,说起话来也带着些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二郎不必谦虚,与我看来,令弟才华出众,文章我也读过,格外出色,未来考状元也是可以的。” 祁昀对着石天瑞拱拱手,心里却不觉得三弟能有那么大的前程。 祁明有几斤几两,祁昀心里比谁都清楚。 论起对国策论,祁明被楚承允带了好一阵,想来是有不少想法的,能拿下小三元并不稀奇。 只是自家弟弟毕竟稚嫩,见识也不够多,能中举就是好事,至于什么解元之类的,暂时还是够不到的。 说起状元,祁昀看向了石天瑞道:“知县大人便是状元出身,才华定然不凡。” 石天瑞弯了弯嘴角,声音轻缓:“读书时,只觉得十年寒窗苦,金榜题名时颇为得意,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何等尊贵荣耀,可是真的做了官才知道仕途要的不仅仅是锦绣文章。” 他的书生意气都在贬出京城后被消磨的干净,如今纵然心里依然是棱角分明,可石天瑞却懂得用圆滑给自己包一层壳子,算是成长不少。 祁昀端起了茶盏,没有接话。 终究是人家自己的宦海沉浮,与自己没多大关系。 好在石天瑞是个看开了的,很快便笑着道:“若是祁家摆宴,记得叫上我才好。” 祁昀欣然应允:“这是自然。” 而后,等上了茶点后,祁昀终于说起正事;“之前多亏知县大人仗义执言,才让我祁家免遭祸殃。” 石天瑞知道他说的是上次自己给楚承允上折子参邵知州的事情。 邵知州为官一任,作恶甚多,若是石天瑞能早来两年也定是要参他的。 只不过能让石天瑞下定决心的理由在于,邵知州得罪了祁家,祁家又和天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络,石天瑞笃定自己参奏定然有所回报,这才把所有的事情办的妥帖。 而事实也正如石天瑞所想,邵知州贬斥,自己得到嘉奖,祁家看似没有得到什么,但光是靠着一个匾额就能贬掉一任知州就已然是丰功伟绩。 不过让石天瑞注意的,不仅仅是祁昀的感谢,还有他知道这件事情的渠道。 给祁昀说起的自然是叶平戎,叶大郎的意思便是让妹夫和石知县搞好关系,总不能让人家出了力却得不到回报。 可是石天瑞并不知道内情,他又是个谨慎的,自然觉得事情不简单,甚至觉得祁昀和金銮殿上的那位有关系…… 石天瑞自然不敢受祁昀的礼,微微侧身让了让,而后道:“二郎言重了,为国为民我都不能任由那等刁恶的知州祸害百m.LZ1915.cOM